。
此刻她的她犹如离水的鱼儿一样,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她甚至觉得浑身的力气似乎被人抽空了,她双腿一软,慢慢地滑坐在地上了。
席绍礼居高临下地盯着宁念稚,他冷声说:“所有的事情才刚刚开始呢!”
话音刚落,他转过身去,大步地离开。
宁念稚虚软无力地坐在地上,她红着眼睛,盯着席绍礼离开的方向。
她想要冲上前去跟席绍礼好好地理论一番,可是,她的身体完全不听她的使唤。
“宁小姐,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恰好从旁边经过的顾南易见到了狼狈地坐在地上的宁念稚,他错愕地走了过来,并且将她扶了起来。
没想到顾南易会突然出现,宁念稚本能地避开了他的探究的视线,不想让他看到她眼底的难堪。
“发生什么事情了?”发现宁念稚的脖子红红的,仿佛被人掐过,顾南易的眉头拧了起来。
“没,没什么。”宁念稚粉饰太平地拉了拉自己的衣服。
她努力地朝顾南易挤出了一抹笑容,说:“刚才不小心摔了一下。”
顾南易的眉头拧了起来。
他的直觉告诉他,宁念稚是在撒谎。
不过,她如果不想说,他也不打算追问。
“我要回市区一趟,你要回去了吗?我顺路送你一程?”
“不用了。”宁念稚连忙摇手拒绝,“我还想多陪陪我妈妈。”
“嗯。”顾南易应了一声,他探究的视线仍旧没有从她的身上消失,他说:“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宁念稚低声地说了声“谢谢。”
等到顾南易离开后,她又回到了母亲的病房中。
然而,即使呆在母亲的身边,她的心情还是不平静。
席绍礼那凶残的模样不断在她的眼前浮现,让她怎么都不得安宁。
许久后,她再次来到了乐乐的病房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的乐乐坐在梳妆台前,她嘴里哼着歌谣,手指不断地拨弄着眼前的鲜花。
“乐乐。”宁念稚迟疑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你来了。”乐乐转过头来对宁念稚笑了笑,随后,她又把注意力放在了白玫瑰上。
宁念稚细细地观察着乐乐的神色,发现乐乐宛如沉浸在热恋中的少女一样。
“这花是谁送给你的啊?”
“我喜欢的人啊!”乐乐语气轻快地说:“他说过两天要来看我的演奏会呢。”
“你喜欢的人啊?”宁念稚努力地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她笑眯眯地说:“他叫什么名字呢?”
“他叫……他叫……”乐乐一脸激动地说想要告诉宁念稚,可是,她试了几次都没能说出那个放在心尖上的名字。
顿时,她的神情变得暗淡。
“不着急,乐乐,不着急的。”宁念稚连声安抚,她说:“不着急的,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的。”
乐乐抬起头,眼中有着掩盖不住的失落与自责。
“我怎么会忘记他的名字了呢?我怎么能忘记他的名字呢?”
说完,她懊恼地用拳头狠狠地揍了自己的头一顿。
见状,宁念稚心头一沉。
她连忙走上前去握住了乐乐的手。
“乐乐,你不是说有演奏会吗?你是不是该练习了?”
“对哦,你不说我都忘记了,我还要练习呢!”注意力被转移的乐乐脸上顿时又露出了笑容,她说:“我要练习了,你出去吧,不要打扰我了。”
说完,她的手指又飞快地在半空中舞动着。
发现乐乐不再自残,宁念稚高高悬起来的心又回到了正确的位置上。
如果乐乐因为她的话而做出什么自残的举动,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叶森然交待了。
她在心底叹息一声,不发一言地离开了乐乐的病房。
可是,她的心头始终都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怎么都不舒坦。
她心里萦绕着一种不安的感觉,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离开了疗养院的席绍礼脸色阴沉,他把车子开得飞快。
即使如此,他心里还是觉得愤怒不已。
没多久,他的手机响起了。
迟疑片刻,他终于还是接起了电话。
他“喂”了一声,听完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