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抵赖了!”纥gān承基立起身来,在房间里飞快来回踱着,道:除了你,我没领过第二个人到我那破屋子里去过!也只有你,曾长期在我那屋子里呆过,能发现到我的秘密!何况,自从那些……那些信件丢失后,我身后多出来的几双鬼鬼祟祟的眼睛,正是你容家的人!别告诉我此事与你无关!”
哦?”我叹了口气,慢慢立起身来,道:原来是那些信。没错,是我拿的。”
纥gān承基几乎跳了起来,冲到我面前,一把搭在我的肩上,捏住我的胳膊,铁钳一样的臂力,顿时把我疼得脸色苍白,轻哼一声,额角已冒出细密的汗珠。
纥gān承基眼底分明又有不忍闪过,他别开脸,手上略略放松,道:信件现在在哪里?”
我垂下头,绽开一个凄凉的笑容,道:在它该在的地方。”
哪里?”纥gān承基眯起眼,黑瞳里迸she的火花,灼得我脸上阵阵疼痛,连心头都牵扯得痛了起来。
魏王府!”我咬着唇,慢慢闭上眼睛。长而微卷的睫毛,浓重如蝶翅一般,覆住我的眼睑。
紧捏我的铁腕猛地将我一个甩推,巨大的力道袭来,我再也立足不住,连连向后踉跄,额边猛撞到雕花大chuáng的chuáng柱之上,只觉眼前金星直冒,一阵阵的晕眩。温热的液体,已经从右边额角挂了下来。
我伸手一摸,纤白的五指,一片鲜红淋漓。长长的乌发,正好从眼角垂下,也粘上了腥咸的血。我淡淡苦笑,却遏不住眼中越来越汹涌的泪,不知是委屈,还是轻松。
纥gān承基,我对不住你,真的对不住,如果让我受伤能让你好过些,那么,你爱打便打,爱伤便伤吧,我愿意赎罪,只要你留我一条命,让我去救回清遥!
我不知道一个美丽的女子,额角流着鲜血,滑下凄凉而苍白的面颊,又用绝望和疲倦jiāo织,伤痛和希望纠缠的蕴泪黑眸紧盯着人时,会是怎样的一副惊心动魄。但纥gān承基眼中的震怒,却随着我的鲜血流下而瞬间流逝。
仿佛那流下的不是鲜血,而是数九寒冬的一盆雪水,倾头泼过,霎那将火头扑灭,只剩了些落魄的余烬,悲哀地闪着数点火星。
纥gān承基乌黑的眉皱得极紧,连年轻的面庞,都扭曲成一种说不出的憔悴和悲伤。他突然冲到一边,飞快取来布巾和药水,坐在chuáng边来为我清洁伤口,他一边擦拭着血迹,一边咒骂道:从来没看到过你这么娇气又蠢笨的女人!不过轻轻推了一下,也能伤成这样!你难道不会避上一避吗?”
我一句话不说,只是淡淡地微笑,眼里却是一片模糊,朦胧的泪光,在睫毛上凝了一大片,却不想在他眼前掉下来。
很清凉的粉末被敷在伤处。我身体抖动了一下,纥gān承基迟疑地问我:疼吗?”
见我依旧不答,才继续用一段白绫将额上伤口包住。
一时包扎停当,纥gān承基疲乏似的坐倒在chuáng沿,用两只手抱住头,深深埋了下去,好久都不说话,只是胸口起伏得厉害。
第二十八章 除夕夜
给我一个理由吧!”不知过了多久,似乎炉子里的炭已经烧光了,屋子开始变冷时,纥gān承基瞥着我的苍白面容,终于又开了口,努力用平淡的口吻压抑着烦恨不安,无奈地说道:给我一个你害我的理由。因为我曾经与你和清遥作过对?因为我是太子的人?还是因为我和汉王有jiāo往?你说,你说出来!只要你,给我一个说得通的理由,我就放你走!”
我眼里蕴的泪,已经慢慢风gān,似倒缩了回去,继续在心头哽着。抬眼看着那双急切而悲哀的深深黑眸,我蠕动了好几次唇,终于慢慢吐出了字:我想救清遥!”
纥gān承基眸子里波澜翻涌,但他还极力克制着,从喉咙着bī出字来:你救清遥,又与我何gān?”
你自己也说了,你是太子的人,你和汉王有jiāo往!害清遥的人,都该死!”我扬着脸,咬牙切齿道:我不会放过任何扳倒太子和汉王的机会!”
你、要、救、清、遥!”纥gān承基冷笑,再压不住眼中如火一般的愤怒和疼痛,那疼痛,居然透过他的眼睛,一直穿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