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倒也不是。淑妃后来曾说……”
说什么?”
好像哭着在说……皇上剜走了她的心,再也找不回来了……”
浅……浅媚……”
唐天霄便有些站不住,裹着玄黑战袍的秀颀身躯向前踉跄了几步,眼睫已经湿了。
皇上……”
暗卫要上前扶住,唐天霄摆手,挺直了肩,一步一步走出那家农户,走向小村前的道路。
有随从牵了马正在道旁候着。
这里贫穷偏僻,连个gān净的坐的地方都没有,自是不能久呆。何况看唐天霄意思,多半会亲自去围了那太平镇,夺回怀着龙嗣的可淑妃。
唐天霄正要上马,黑眸向后一扫,已触着某样熟悉的物事。
他忽然屏住了呼吸,快步走了过去。
没错,是可浅媚的荷包。
月白色的锦缎,jīng致的刺绣,却已给踩踏得快要看不出花纹来。
荷包旁边,尚有散落的冷馒头和两件棉袄,一样给踩得láng藉。
他握紧荷包,然后看那布料做工都粗陋之极的棉袄,问:这都是她留下的?她就穿着……这样的衣物?”
是,这都是淑妃的。她身上穿的是一件道袍,也……也很简朴。”
暗卫犹豫着,到底说道,淑妃一心想离去,我们阻止时,淑妃曾欲将这荷包让我转jiāo皇上,可不知怎的又自己扔了,哭得很厉害,然后……提剑刺了过来……拼了命地往外冲……”
他顿住,没敢再说下去。
唐天霄并没留心他的神情,只全神贯注地细细看那两件棉袄,摸着那锯齿一样的针脚说道:倒是第一次晓得她会fèng衣服。这件是她的,这件是卓锐的,居然都是她亲手fèng的!跟朕那么久的夫妻,她连块帕子都不曾为朕fèng过!”
他愤愤地丢开,却道:包起来,带走!”
随从应了,慌忙捡了包袱皮,将两件脏破的棉袄包走;而唐天霄蹲在道上,仔细地掸拭着荷包上的灰尘,许久才算有点儿gān净,便放入自己怀中。
正要立起时,他看到了一块旁边颜色有些异样的泥土,忽然一阵没来由的心悸和恐惧。
他用手指拈了拈,在鼻际一闻,淡淡的血腥让他身上的汗毛顷刻竖起。
是血!
那形状并不像是受伤后滴落的血,而是隔着什么慢慢在蹭擦中渗开的血!
庄碧岚领的是骑兵,来得快去得也快,似乎就为带走可浅媚而来;暗卫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又吃亏在不及调拨马匹,方才追踪不上,jiāo战之际并未有太大伤亡,路间只有寥寥的几点暗褐血迹,跟这一处的血迹显然不一样。
他蓦地抬头,厉声喝问:你们是不是在这里和她jiāo过手?”
暗卫一惊,忙道:淑妃一心想离去,我等只得拦着,缠斗了片刻……”
是谁伤了她?
暗卫慌忙道:我等并不敢伤及淑妃……只是淑妃似乎身体有些不适,后来……庄碧岚就到了,我们只顾拦他……也不及查看淑妃动静。他带来的骑兵很多,并且都是高手,我等拦不住,只能眼看着他把人带走了!”
他一直没敢说可浅媚是缠斗到完全支持不住才弃了剑。
带走她的是庄碧岚,若有个什么,本可把一切推到庄碧岚头上。
但唐天霄已听出了不对劲,紧紧追问道:你们能看得出她身体不适?庄碧岚带她走时,她是不是已经无力抵抗?她……怎会流血?”
见瞒不过去,暗卫硬着头皮道:并……并未看到淑妃流血。淑妃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