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若不管,她会死!她会死得很惨!”
她?”
韩天遥忽然笑了起来,好,我且去看看……看看她怎会死得很惨吧!”
赵池忙应了,忙在前引路时,却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韩天遥那神色,不像担忧,竟像饶有趣味,想看着她怎样惨,又好像是想看赵池怎样惨……
他素来觉得侯爷外刚内和,宽仁侠义,其实是个坦dàng君子,极好相处,也极易看穿。
但这一刻,他觉得他完全看不透他们这位侯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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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听岚等候于赵池临时租住的院落里。
宫变之后,韩天遥回京,聂听岚也从西子湖畔直接搬入韩府,随即被小珑儿设计赶到韩夫人处吃斋念佛,根本不曾有机会去赵池家,更不可能认识前往他家的路。
韩天遥扫了赵池一眼,将他盯着聂听岚的焦灼眼神看在眼里,便知聂听岚必是他相助着离开相府,并引到这里落脚。
聂听岚一身青衫,衣着极朴素,连。发际都没有任何簪饰,那包头的布帕看着应该是寻常撒扫的粗使仆役所用。但她容色美丽,如今更是清弱瘦削,竟被这粗衣布服衬得越发肌肤如雪,风致楚楚,惹人怜爱。
见得二人进来,她只将目光凝望向韩天遥,那泪珠已一颗接一颗滚落下来。
赵池越发心都被揪着似的疼起来,焦急道:聂姑娘,你别哭啊!有什么事儿尽管告诉侯爷,他……他必会为你做主。”
聂听岚泪流满面,忽双膝一屈,已向韩天遥跪倒,失声哭道:天遥,我知回马岭之事,你一直疑心
于我,我也不敢说此事一定与我无关。施浩初深恨朝颜郡主,或许真的曾找机会做手脚害她。但我一个寻常女子,能知晓多少内情?便是小珑儿,她如今和齐三公子恩恩爱。爱,又有贵妃撑腰,一呼百诺,婢仆成群,往后更是数不尽的快活日子……只有我,只有我因她被你bī得无处可去,不得不回相府,受尽折磨,尝尽白眼,生不如死……”
韩天遥淡淡道:既然生不如死,你何必回去?你父亲贪婪一世,聂府家财田地不少,哪里不够你活命了?”
天遥,你难道不知朝颜郡主何等聪明?她为脱身,早将施浩初之死推到我头上,我若不回去,公公必定更加疑心,到时取我性命,我根本无从辩解;便是凤卫见我落单,只怕也不肯放过我……”
聂听岚膝行两步,抱着韩天遥的腿,呜咽道:若你肯容我,我尚能苟延残喘;若你也赶逐我,除了施府,这天下之大,真的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韩天遥退了一步,聂听岚竟抱得极紧,宁可扑倒于地,都不曾松开她的手。
他便道:既然你思虑周详,且已顺利回府,便该好好与施家人相处。没了夫婿庇护,你总不至还想着和从前那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吧?”
聂听岚听他提及施浩初的好处,竟有片刻的恍惚,方才掩面道:是,我忘了我在施家只因浩初才能站稳脚跟……如今施相尚疑心我,且从前浩初待我太好,引得多少人眼红嫉妒,见我落魄,巴不得都过来踩上一脚!”
她猛地捋起自己的袖子,露出臂膀上纵横jiāo错的青紫伤痕,腕间竟还有捆缚形成的瘀肿;她再将衣带一松,上襦衣襟扯开,便见得腻白的肩颈胸背亦是伤痕累累,有新有旧,有鞭子抽的,有被拧紫的,甚至有的竟像被人啮咬出的齿痕。
赵池见她解。衣,忙退避几步欲待转过脸去,不防眼睛余光瞥到那伤痕,顿时目光直了,冲上前叫道:是谁?是谁?是哪个禽。shòugān的?”
聂听岚匆匆掩住衣襟,失声哭道:是&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