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算扯平?”
“……”
梁时砚皱眉未言语,他不明白刚才还非要他道歉的人怎么突然说扯平。
天空万里无云,办公室里有一面窗没拉窗帘,阳光穿过玻璃,光辉正好笼罩在穿校服的两个少年身上。
顾雲宁抬手,指尖轻轻落在梁时砚嘴角,他的声音也轻。
“疼吗?”
“废话!”
梁时砚推开顾雲宁的手,顾雲宁换了只手摁在梁时砚又红又肿的嘴角,很用力的一摁。
嘶——
梁时砚倒吸凉气,使劲推开顾雲宁,二话不说就要往顾雲宁脸上招呼。
拳头硬生生停在半路,梁时砚恨得牙痒痒,“顾雲宁你是不是有病!”
对方气急败坏的样子落在顾雲宁眼里,激起一片片笑意。
“扯平了。”
“神经病!”
顾雲宁走到曹老师跟前,“这件事是我不对在先,我向梁同学道歉。”
梁时砚:“……”
既然已经扯平了,为什么又要跟他道歉?
顾雲宁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既然顾雲宁都这么说了,他也该向对方道歉。
互相道歉后,曹老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顾雲宁和那个妇人走在前面,两个人一前一后,差距不大。
梁时砚和梁忧并肩走在后面,梁时砚委屈巴巴,“姐,我好疼哦。你都不安慰我两句的吗?”
梁忧抬手隔着空气揉了揉梁时砚头发,以示安慰,“我送你去医务室。”
梁时砚盯着梁忧的脸,几次欲言又止后问道:“姐你没生我气吧?”
“气你什么?”梁忧好笑地看着他。
“明明知道你不喜欢接触人,我还让老师打电话给你。”梁时砚低下头,声音闷闷的。
“但我知道如果你有另外的选择,肯定不会找我。”
“别多想,我没生你气。走这一趟正好可以跟曹老师多加了解你在学校里的情况。”
等梁时砚在医务室处理好伤口,回了教室,梁忧返回了曹老师的办公室。
聊完出来,梁忧在过道上遇见顾雲宁。
准确来说,对方貌似是在等她。
顾雲宁眼睛上的淤青淡了不少,喜感减轻的同时,本身张扬明媚的容色清晰起来。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所以我能不能也叫你姐?”
是疑问的语气,态度却是在陈述。
一个称呼而已,梁忧欣然接受。
紧接着顾雲宁就叫了梁忧一声姐,眼神里透着乖巧,与方才在办公室里和梁时砚说话时判若两人。
“今天的事,是我不对。麻烦姐姐跑一趟了。”
跟梁时砚道完歉,又向她道歉,这人是道歉上瘾了?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梁忧的直觉覆盖住了。
她眯了眯眼,“你是不是……”
故意不说完,意味深长得很呐。
顾雲宁是个耿直的,他看着梁忧的眼睛,坦坦荡荡说:“如姐姐所猜想。”
梁忧不解,既然喜欢,为什么要对梁时砚说那种话?
“我只是想让他对我印象深刻。”
顾雲宁缓缓说着,声音很轻,来阵风就能吹散。
梁忧看见顾雲宁脸上的苦笑,很短暂,有一瞬让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离开学校时,梁忧接到宋元元的电话,问她去哪儿了,说自己刚到岁常公馆。
宋元元嗓音沙哑带着伤感,显然是哭过,但是不管梁忧在电话里怎么问,宋元元都在强调自己没哭,还说自己不知道眼泪是什么东西。
回到公馆,苏婶告诉梁忧,宋元元两只眼睛都哭肿了,然后把自己关在了她的房间里等她回来。
梁忧拿了两枚热乎乎的煮鸡蛋上楼敲门。
过了会儿,门打开。
房间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又没开灯,宋元元像个游魂一样趴在门边打哈欠,嗓音沙哑得不像话。
“我在你床上躺了会儿。”
“嗯。来敷眼睛吧。”
开灯后,梁忧看见一双肿得像核桃的眼睛,话音刚落,对方嘴角往下一撇,泪水滑下,小模样可怜又伤心。
宋元元边抹泪边解释,“我没哭,我只是眼睛痛。”
“用热鸡蛋敷一敷,可以缓解眼睛疼痛。”梁忧递过去一包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