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皆是沉默。

汤一染的余光里，韩擎是担心她的。

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有资格担心她，唯独韩擎没有，要不是他和江柔做的那些，她不至于身体这么憔悴，要比别人承受百分之二十的危险。

这一切，都是他韩擎给的。

汤一染心房颤抖的厉害，勉强撑起身子站了起来：“我该走了。”

韩擎起身跟在她身后：“家里还有一张你和你爸的合照，你还要么。”

汤一染迟疑了一下：“我要。”

“好，你在这等着，我去开车带你去拿。”

韩擎转身小跑回汤家取车。

车子停在汤一染面前，韩擎下车打开副驾驶的门。

汤一染自己走到后面，最初坐不了韩擎的副驾驶，以后她也不会坐。

韩擎有些尴尬，最后将车门关上回到驾驶座：“如果你嫌江柔坐过，我马上把所有车换了，你喜欢什么。”

汤一染双目无神看向窗外：“我要是嫌弃，就不会回汤家了，过去的事过去了，我不想再提。”

我不想再提。

这句话刺痛韩擎心扉。

“你还恨我么？”韩擎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

“不恨。”

汤一染语气颤抖。

哪来的不恨，脑海的记忆，身上的痕迹，每每都会让她想起她曾有一个丈夫。

一个为了别人不惜伤害她的丈夫。

“那你还……”爱我么？

韩擎没说完汤一染冷冷打断：“韩擎，现在追究那些没有必要了，等过段时间我会给你准备一份新的离婚协议书，你别撕了，签了吧，我们这样，没有意思。”

韩擎脸色一冷，目光直视前方。

“我说过，我们之间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何苦呢。”汤一染冷笑。

韩擎不在回答。

车子停在酒店门前，汤一染愣了一下，韩擎走过来开车门。

“走吧。”韩擎伸出手。

汤一染无视，自己下车：“怎么带我来这。”

“这段时间我没回家，一直住在这。”韩擎解释道。

汤一染不在多问，跟着韩擎走了进去。

进门后汤一染忙问：“照片呢，我应该是放在别墅的，你把他拿到这干嘛。”

“我身边没有你多余的照片，只剩那一张，晚上睡不着可以看看，在卧室里。”

韩擎先走进卧室，然后站在门边，汤一染没有多想走了进去，下一秒房门被反锁。

她一惊：“你这是干什么，又想囚禁我？”

她真傻，被韩擎骗了一次又一次。

“不是，之前对你做的事，我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放心，不会对你在做什么，只是太长时间不见你，想让你陪陪我。”

韩擎从身后抱紧汤一染，嗓音沉闷：“一染，对不起。”

汤一染想挣脱，又怕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只好耐下性子说。

“你到底想怎么样。”

“在这里，陪我待一天好不好，我保证什么都不对你做，我发誓。”

韩擎高高举起手做发誓状。

拒绝的话就在耳边，但汤一染不敢惹现在的韩擎。

他似乎疯魔了。

“好。”汤一染差点咬碎了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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