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大小姐这么一告状,本来还在讨论该怎么配诗词的学子们全都转过头来。
唐一芙觉得桌上的甜汤还不错,正在研究是用什么做的,就感觉到了不善的目光。
她疑惑的抬头看去,就见到一众人都在看着她,而且面色不善又鄙夷。
她侧头问:“怎么了?”
她错过了什么剧情?
凌衡川说:“你说的话被人听到了。”
啊?
听到就听到呗,她又没说错。
其中一个学子走过来,对着凌衡川行了一礼:“在下侯洪,以前没见过这位兄台,不知姓甚名谁,师从哪位先生?”
凌衡川起身,也还了一礼:“在下凌衡川,只在家里读过一些书,跟过几位先生,未经先生允许,不敢乱说先生名讳。”
侯洪微微点头,但眼神微有不屑。
说什么先生的名讳不能说,其实是没有名气没脸说出来吧?
看他虽然气度不凡但是穿着却不怎么样,还一脚的灰尘,家境应该也不怎么样。
再看他旁边的女子,更是素面朝天,手也粗糙有一些细小伤口,一看就知道没少做活。
侯洪和后边的几个学子都露出不屑的目光,显然也是跟门口的小童得出了相同的结论——他们就是穷书生和村妇,寒酸的来蹭吃蹭喝的。
侯洪又问道:“刚才兄台你家夫人说这画不是梅花是杏花?还说我们不配作诗配这幅画,不知是何道理?你家娘子不知念过多少书,有资格对我们一众学子点评论足?”
话说的这么不客气,就差指着鼻子说她一个村妇不配在这里说话了。
凌衡川的眉毛微皱,眼眸眯起,浑身都是冷意。
“我娘子就算不博览群书也知道那是杏花不是梅花,这种事随便找个老农都知道,何须读多少书?”
他神情更不屑,用表情和微微侧过去的动作表达了对他们的完全不屑。
唐一芙觉得今天是没办法拓展人脉了,一下子就把人得罪了一半。
不过她还是解释了一下:“诸位,民妇只是说那是杏花不是梅花,并没有说你们不配,配不配的也不是我说了算,该是画作的主人才有资格说。”
侯洪不屑道:“说了便是说了,敢做不敢当,真是小民作为。”
这可真是帽子扣下来就解释不清了,唐一芙干脆不跟他解释。
这书生不听人说话,说再多也没用。
唐一芙哼了一声,盛了一碗汤呼啦啦的喝,故意做出粗鄙的样子,好印证他的话。
侯洪嫌弃的看看她们,转身走了。
回去还大声说:“一个无知农妇而已,不必理会。”
那陆公子也说:“不要平白让无知蠢妇败了兴致,我们先把诗写下来,等凤眠先生来了,就可以选出我们谁的诗作可以有幸上这幅画作。”
众人兴致勃勃的回到各自的小桌边,一个个还叫了书童铺纸磨墨,拿着笔一会斟酌一会奋笔疾书,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
卫大小姐不屑的瞥了唐一芙一眼,为凌衡川身边有这样的蠢妇感到可惜。
唐一芙却是完全不在意,还觉得甜汤不错,连着喝了两碗。
凌衡川偏过头来:“他们说你是蠢妇,你不生气吗?”
唐一芙小声说:“他们说你娘子是蠢妇,你不生气吗?”
她得意的挑眉,完全没受到影响。
她有什么好怕的?
她也发现了这个时代的好处,那就是人们从本能上认为女人没脑子,被人鄙视也很平常。
而女人被骂了,更丢脸的反而是她们的夫君。
所以,现在该觉得丢脸的是凌衡川而不是她。
凌衡川无奈的瞥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很好玩吗?”
唐一芙笑道:“挺有意思的。”
反正她不在乎,她也不打算把这里搅和的天翻地覆,这些读书人愿意叨叨什么就叨叨什么吧,她又没收钱,没有给他们科普的义务。
她喝了一会儿甜汤,那些学子也都把诗写好了,一个个都觉得自己写的很好,很骄傲又得意的昂着头看。
还有一些没参与的人则是在观望,还四处看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时不时的点头赞赏几句。
这时候,那个叫侯洪的学子又来说:“凌兄,你不写一首吗,要是能在凤眠先生的画作上题诗,你很快就会名扬整个东擎。”
看来这位凤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