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这次又是什么。几年不见,您变得越来越谜语人了呢。”
梅林叹了口气,宣布投降,开始直奔主题。
“最近世界各地出现越来越多的异常魔力灾害,不仅仅是不列颠,全世界都涌现出了大量的强度令人发指的特异点。
野外的魔物数量开始变多,这一点生活在这里的你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我想,接下来会是一段艰苦的日子吧。”
梅林朝她低下头:“对不起,亚瑟。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跟我——”
“没问题哦。我会跟你走的。”
在魔术师清楚地说出她的来意之前,阿尔托莉雅点了点头。
她从餐桌前起身,推开木屋的窗子,将视线放在熟悉的田地草原上。
“哈啊——终于要和这里说再见了吗。”
像是松了一口气般,少女自嘲起来。
“总是在这里逃避现实也不是办法,其他的我[亚瑟]明明都在那么的努力着,就只有我一个人逃避可太难看了。”
“……”
梅林咬紧了下唇。
怎么可能。
这绝对不是什么逃避现实。
你只是过着你想要的生活而已,有什么错?
人们加诸在亚瑟王身上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名誉,这种也算不上是荣光。
硬要说的话是诅咒。
在战斗中你根本就得不到除了无法治愈的伤痕以外的任何东西。
阿尔托莉雅眺望着远方,将自己应做的事情,以平稳的笑容说道。
“我会战斗的。因为那时我就跟您约定好了的。”
那时指的是在亚瑟跟她说自己想要归隐山林的时候吗?
那时亚瑟确实说过,只要需要自己,她一定会回来的。
不,不对。
女魔术师突然想起了选定之日的事情。
所有人都离去的黄昏。
站在王之剑前的少女决心。
——即使如此,还是要战斗。
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下定了决心:王不配拥有幸福。
阿尔托莉雅摘下裹在头上头巾:“那么,我们走吧,梅林。”
……
……
三天后的早上,阿尔托莉雅将这件木屋转让给了别人。
不再是脏兮兮的围裙,而是穿上了一身苍银之铠的她正在和马厩里的爱马做最后的告别。
太阳自水平线上升起。
不会再归来的旅途再度启程。
摸了摸马的脸颊后,阿尔托莉雅转身向马厩的门口走去,但女魔术师仍然停在原地。
“抱歉。明明是把你牵扯到这种事情里来的是我,我却不能一直陪同你。
事实上,这里的我只是一个投影。因为世界规模的魔力灾害的影响,现在的我连【单独显现】都非常困难。
你应该看过新闻了吧,我的本体现在被坏女人关在了阿瓦隆里面……”
阿瓦隆,锁住了梅林的,距离世界最遥远的、被封闭的监狱之名。
然而却比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绽放更多的花朵,亘久不变记忆之园。
乐园之庭[garden of avalon]。
连死亡都遗忘的混血少女,将静静地在此处等待星球的结束。
听到魔术师的话,她说了句“真是的”后耸了耸肩感到傻眼。
“我已经说了那么多次请您减少和女性间的关系问题。就只有这件事不管过多少年都改不过来呢。”
“毕竟那是我的生存意义呢。”
女魔术师搔了搔脸:“哈哈哈,不过真没想到薇薇安居然本性是那样的,恐怖程度和她的姐妹[摩根勒菲]相比也不逞多让呢。”
"那么就在这里告辞吧。谢谢,梅林。我对您表示感谢。对我来说,您是名伟大的老师。”
别离的言语十分简朴。
“等等,阿尔托莉雅。”
驻留在原地的梅林叫住了正欲离去的亚瑟。
“怎么了吗?”
“虽然我不能陪同你,但是有一个家伙非常想要和你同行呢。”
“……?”
阿尔托莉雅困惑地歪了歪头。
这时,一只毛茸茸的纯白使魔从女魔术师的脚边迈着小步跑了出来。
然后一跃跳进了王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