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专注:“我割!我割!我继续割!”
吱呀。
木门似乎被推开,那个男人走了出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杂货间外突然传来开锁的声音。
透着外面微弱的烛光,隐约能看见门前是一个面容黝黑而普通的妇人,三四十岁有余,身形健硕,右手提着一把泛光的杀猪刀,看面相并不像是罪大恶极之人,就跟寻常乡村妇人那般质朴。
那妇人点开煤油灯,猛然回头,就看见那被绑来的读书人正微笑着看着自己,顿时吓了一跳。
“要死啊你。”她扬起手中的杀猪刀。
徐长乐装傻道:“这是什么情况,我…”
妇人上去就扇了一巴掌,斥道:“不许叫!”
我没叫啊......徐长乐白白挨了一巴掌,措手不及,一脸无辜。
妇人这时才开始认真端详眼前这个待宰的年轻人,不得不说,不愧是能跟当今公主殿下订下婚约的男子,别的不说,唇红齿白,面相极佳,长发披在肩上,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好看的丹风眼,眼神中没有惊慌,给人一种淳朴和无害感。
“可惜了。”妇人无形中便放下了防备,叹息,她觉得这个运道不好的小伙子八成得死在这里。
“可惜?”徐长乐故作好奇。
“你记得下辈子早点投胎,若还是这般摸样,我说不定还会把女儿许配给你。”她认真道。
自重啊....打量了眼眼前大婶的身材相貌,徐长乐内心呵呵了两句,好奇道:“婶还有女儿?”
“管这做甚。”
“嗯,看婶的年纪,几个儿子应该都不小了吧?”
“就一个,成人了,现在在京....”妇人意识到不对劲了,斥道:“你这早死鬼,问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徐长乐神情不变,开口道:“我是清明侯之子,更是国子监的监生,事情败露后你们全家都会被秋后问斩,若是现在放了我我可以概不追究。”
妇人直接摇头,果断而直接。
理由无法反驳。
“我不懂,也不怕,但我知道你不好过,我儿子才好过,你死了,我儿子才能活。”
说这话的时候,她顺手再添了添油灯,火焰映照下,妇人的眼神中只有没有任何杂质,天经地义。
做完这件事,她接着道。
“他爹说了,你们这些读书人鬼心眼多,所以我等会先敲碎你的腿骨防止你逃跑,你别叫,不然我会砸的更用力。”
听见这话,徐长乐心中微沉。
.....
京都,清明侯府。
整个大院灯火通明,秋雨连绵之中,几名身着长刀的将士进进出出,气氛凝重。
一位腰悬佩刀的魁梧男子站在门口,面容尚算年轻,只是此刻的面色颇为难看焦虑。
徐金慎,清明侯长子,也是徐长乐的大哥。
他此刻身披飞熊服,红中衣,脚穿虎头攒金靴,正是千牛卫里的标准服饰。
告别了几位在千牛卫之中的好友,徐金慎站在院落之中,急得满屋子打转。
作为徐长乐的亲哥,他心知肚明,徐长乐打小就是个书呆子,规规矩矩,从来没有夜不归宿的情况,必然是出了什么事情。
“还没有消息?”
清冷的嗓音传来,一个身穿绿裙,披着镶金裹肩披风的少女从内院缓缓走来。
徐若曦。
徐长乐记忆中那个势不两立的毒舌妹妹。
“小妹,你怎么出来了,不是喊你安心去睡么?”徐金慎连忙拿起石桌上的油纸伞,大步走上前给妹妹撑起。
“那家伙还没回来?”徐若曦神色自若,看了眼天色,精致的眉头高高挑起。
“那是你二哥呀.....”徐金慎下意识嘀咕了一句,但是看着小妹面无表情转过来的脸色,顿时讪讪一笑,识趣叉开了这个话题,“我先前去找了一趟天启观的道长,他们擅长推断和寻人,想来很快就有消息。”
“放心,不管是谁,敢对我们徐家人动手,哥一定绕不了他!”徐金慎胸脯拍的铮铮作响。
“国子监内派人问过了?”
“问过了。”
“李府?”
“也没。”
“青楼了?”
男子一愣:“二弟是读书人,平时无交际应酬,去那里做些什么?”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