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帝拍了拍手,似乎没了说话的兴趣,道:“关着你,便是逼着他出来,若是想清楚了就叫你体内的那地神出来,跟朕见上一面。”
“你想干什么?”秀才眯起眼睛。
“黄平教误我大魏子民,邪神大震数年,伤人何止千万。”魏帝转身离开,面无表情:
“朕一直想看看,你们的神能挨朕几拳。”
....
翌日。
大魏清晨的朝堂上一切如常,却没有像以往那般早朝散去,大臣们陆续退潮。
而是一同相随,前往午门。
公主殿下前些日子从月宫回朝,魏帝派了大魏最精锐的部队前去迎接,据今日最早的消息,公主殿下今日正午即将回宫。
在朝堂上跺一跺脚就能引起地震的大臣们,异常的沉默,并且带着一丝诡异的气氛。
当年徐长乐在国子监砍了钱如命后,第二日的朝堂也是如此的氛围。
谭家消失的消息从昨夜开始发酵,哪怕仅仅只经过了一个夜晚,但些许的风声已经开始在众大臣之中流传。
今日早朝,所有人面面相觑,但不敢提其丝毫,最安静的,反而还是高坐龙椅上的那位。
所以哪怕现在,早朝结束,户部尚书张嗔站在午门的宽敞官道上,表面神色如常,实则内心的余震还未恢复平静。
若是当初答应了两家联姻...
若是一不小心便跟谭家绑在了一起...
想起徐长乐的嘱咐话语,他心神微乱,低着头,破天荒没有说话,需要静静。
魏帝站在午门官道尽头,眯着眼睛感受着春日的融融阳光,还有大臣内悄然投来的畏惧和叹息,心中有些背锅般的好笑。
不是朕做的。
朕都不知道。
你们望我作甚?
不一会,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人似乎睡过了头,冒冒失失闯进了大魏官场最顶尖的圈子里,在午门的大门下停步,离着众大臣还有数百米之距,便被侍卫拦下。
魏帝看了过去。
众大臣看了过去。
并无意外神色。
作为被魏帝亲自订婚的徐家二子,公主回宫自然要前来迎驾。
户部尚书张嗔带着丝感激之意看去,心想:“好孩子!”
吏部尚书钱安石同样看了过去,心想:“狗东西!”
“跟他娘真像啊...”魏帝看着远处那个年轻人,莫名感慨一声。
听见这话,所有大臣也有同样的感触,刚想称赞一句,随后想起了当年那名女子,又想起皇上某个民间私生子的传闻,哪怕知道不太真实,但还是硬生生止住了下坠的头颅,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听见。
不一会,伴随着午门城楼之上的一声号角声响起,所有人放飞的思绪都被同时收了回来。
午门大门。
浩浩荡荡的队伍开始从午门外出现,朝着里面行来。
司礼监的太监站在最外侧,内测是宫女,足足数百有余,人群的正中心,一座巨大的,奢华的凤辇被众人抬着缓缓驶来。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微微低头,眼神打量。
忽地,
镶金的门帘被一股微风吹起,一名浑身带着无尽贵气的女子缓缓从其中走了出来。
一身精致大气的裹胸拽地大红裙,外罩一件镶金银丝绣五彩樱花的透气纱裙,三千青丝被她盘在头上,一根金丝镂空孔雀簪斜着插在上方,完美的五官暴露在空气中,那完美的红唇仿佛火一般鲜艳,但神色间的淡漠冷傲神情却又让人生出自惭之意,说不出的奢华贵气。
所有人都有些愣神,就连徐长乐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也有些不敢置信。
他无法将眼前这个女人跟昨夜见过的那个女人联系在一起。
一个肃静如水,宛如九天之上的仙女,高不可攀,宛如虚幻。
一个却是人间帝王家最为尊崇和高贵的公主,没了昨夜那般仙气,但浑身上下透露的那股人间高贵之气却同样的镇人心魄,甚至更加契合整座皇宫,望而生畏。
大色衣裳,大红大青大紫,非寻常女子能够驾驭,但无论是纯白或者大红,在她的身上却没有丝毫违和之意,异常契合。
可仙可女王,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差感让徐长乐说不出话来。
当然,他有空看了眼远处的那些大臣们,跟自己差不多,甚至比自己还要不堪,瞪大了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