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凌欢类似，景华也难得的起晚了。

修为增长的速度永远比凌欢慢一步，可是放眼整个神界也是数一数二的，景华的勤奋自不必说。他是真的回到家了，彻彻底底放松了心神，一不小心居然比凌欢还晚醒了一个时辰。

之前早已说好，醒来之后到神龙殿和毓青一起用饭，可已经到了午时，凌欢依旧迟迟未至。景华差点要冲出去找人了，毓青按住了他，最后父子二人一起在冰雪殿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依旧闭着眼睛倚靠在树上的凌欢。

景华见到了人，就想出声唤凌欢，毓青却一下子拉住了他，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用眼神示意景华仔细看凌欢的变化。

凌欢看起来是很正常的，似乎仅仅是睡着了一般，但是她周身的神力忽强忽弱，十分不稳，强的时候一个不小心会认为她是上神，而弱的时候仿佛随时会消散一样。仔细感知之下，神力的气势隐隐在变强，其总量也在增长着。待到一切平息，她的法力将会踏上一个大的台阶。

她的神力大增，又一次的把和她水平差不多的景华抛在了后面。

对此，景华既为凌欢感到高兴，心情又很是复杂。

在九天云海的一夜休息之后，景华也感觉到了压力之后放松下来自己神力的增长，可与凌欢比起来却不过是滔天火焰之下一点微不足道的荧光。幼年之时不是没有嫉妒过的，只是再想想凌欢的身世，景华就再也嫉妒不起来。

如此拼命，皆是因为坎坷的身世，若非那些悲伤的过往和难以消解的执念，她一个女孩子，完全可以在九天云海当享福的公主，何苦每日与血腥厮杀为伍，硬生生的将自己变成现在这副冷酷到不近人情的样子。

“父亲，我真希望以后欢欢都没必要再这般拼命了。我以为从前在九天云海她已经够辛苦了，这段时间在神军中所见，与辰煌、辰羽斗智斗勇才是真的辛苦。父亲，我能不能代她承受。”

毓青看看凌欢，又看看景华，在自己孩子的神情中，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那个曾经年轻过的自己。

情初动，人不知，流连目光难离分。

“她有自己需要完成的使命，谁都无法替代她，我不行，你也不行。如果你真的想好了，或许可以选择陪在她的身边、站在她的身后，至少这条路，她走得不孤独，不会无依无靠。”

这番话，景华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只是紧紧盯着凌欢，陷入了沉思，不知思索着什么。

就这样静静地等着，父子二人站在原地未曾挪动，景华紧紧地盯着不断变强的凌欢，毓青的眼神则在凌欢和景华之间不断变换，思虑不停。

未时刚到，凌欢周身的神力变得凝实而稳定，整个人再次恢复平和。当一切恢复正常的一刹那，凌欢像是有感应一样的睁开了双眼，站直，冰蓝色的眼睛变得更加澄澈了，只是眼神尚且有些迷离。

面对着眼前的二人，凌欢难得的有些不知所措。“父亲，景华，你们怎么在这？”

景华没有说话，倒是毓青微笑着走到了凌欢的面前，摸了摸她的头。

“等你吃饭。走吧，休沐一天不容易，不要把时间白白浪费了。”

早就过了吃饭的时辰，凌欢如何能不懂发生了什么。只是在九天云海，在毓青面前，她不需要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和景华一起陪着毓青回到了龙神殿。

晚膳之后，景华和凌欢就要回去了。第二天一早再走不是不可以，只是不想平添麻烦，既然他们能子时一到就跑，那么辰煌自然也可以子时一到就回去看他们是否归来。即使再不舍，也不得不离开。

一切都如规划的一般，唯一没想到的就是在离开之前，冰雪殿来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曾经败于凌欢之手的九天云海唯一一对双胞胎苏子瑾、苏子瑜二人。

龙族高傲，却也不像极少数上古神族后裔一般不知好歹。当日飞升之战，他们因为是局中之人，看得自然不彻底，事后细细想来，如何不知凌欢是留了手。除青丘九尾狐一族，非上神学不会的幻术自然惊艳全场，可毕竟他们并未受到一丝一毫实质性的伤害。

九天云海凡是与凌欢交过手的人都知道，切磋之时她手中的长剑从来不出鞘，可在降妖斩魔之时一旦出鞘，必定见血，以凌欢厮杀多年的习惯，他们就算是不死也要重伤。

想通这一切，他们只想去问问凌欢，问什么要手下留情，为什么仅仅是用这样的方式放过他们。他们一开始的险恶用心是不放过凌欢，是希望她死在修罗路禁区。而到了最后，即便是失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