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的司暮，起身走了过来，将司念挡在了身后，目光锐利的盯着不远处争执不休的两个鬼，“不管你们出于什么目的，司念是我弟弟，我都不可能让你们带走它的。”

“你弟弟？”嫁衣女鬼张艺蓉眯了眯眼，恍然大悟，“我就说呢，那次见你和念念的眉眼有几分相似，原来是姐弟关系。”

嫁衣女鬼张艺蓉顿了顿，“不过……你们是姐弟又怎样？这个孩子与我投缘，我想让他留下来陪我。”

“哦？就因为你的一己私欲，就想剥夺一个人的自由？这就是你所谓的投缘？”

对方不吭声了，垂眸做思考状。

挣扎一番，还是不想放弃，转而投向了司念，“念念，你说，你愿意跟着谁？”

“蓉姐姐，你很好，但是，我更想跟着我姐姐一起离开。”

嫁衣女鬼张艺蓉面露痛色，有些不舍，心中感觉有些抑郁。突然，胸口一阵翻涌，哇的吐出一大口黑血。

“蓉姐姐……”司念大喊一声，很是担忧。

“念念~”嫁衣女鬼张艺蓉伸出一只手，凄惨地笑了笑。

司暮透过嫁衣女鬼张艺蓉的眼神，似乎看出它正在透过司念，看着另一个人。准确来说，应该是小道姑！

她侧头望向旁边的弟弟，若仔细看，发现他与小道姑的眼睛却是很相似，干净的如雨后的天空，笑起来时，像挂着两弯彩虹。

再次看向嫁衣女鬼张艺蓉时，司暮心中轻轻叹了口气，在幻境中，她经历了一些事，应该都是生前它经历的。

现在，司暮也有了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她能体会到那种绝望悲凉的痛感，小道姑因为救它而死，它心中肯定已经有了心结。

所以，看到一个孩子，即便只是有一点点相似，都会倾注自己全部的爱在对方身上，或许是弥补心中的缺憾，或许只是为了安慰自己……

不管怎么说，张艺蓉的命运是悲哀的，她不曾辜负世人，而世人却抛弃了她。

此时，嫁衣女鬼张艺蓉已经晕了过去，倒在那个漂亮男鬼的怀中，看上去很是虚弱。

“蓉蓉？蓉蓉？”漂亮男鬼还在呼唤着它的名字，奈何佳人已经非常虚弱，根本无法回应。

漂亮男鬼喘着粗气，凶狠的看了过来，操控着水草将司念缠了起来，“不管怎样，你都不能离开，蓉蓉因为渡劫失败，时日无多，必须拿你去炼丹，才能恢复它的元气。”

司暮火气不打一处来，拽着水草的另一头，死活不肯放手，“休想动我弟弟一根汗毛！”

“哼，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么本事了！”

漂亮男鬼刚刚想动手，怀中的张艺蓉虚弱的睁开了眼睛，努力的向它摇头，“别白费力气了，这么多年，你为了我，已经伤害了无数无辜之人的性命，收手吧！”

“不行，蓉蓉我不可能看你消散的。”漂亮男鬼憋着一股劲儿，此时也是执着的要命。

双方争执不休，嫁衣女鬼张艺蓉气得又吐了一口血，那漂亮男鬼顿时不敢再多说话了，“蓉蓉，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别生气了，再生气我怕……”

“放她们走吧！”

之前，它也很想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只是因为觉得司念很像自己的小徒弟，但是他现在要走了，那股支撑的意念，似乎也随之消散……

想想这么多年了，自己还沉浸在过往之中，对自己，对身边的人都是一种伤害，如果真的这样消散了，或许还是一种解脱。

漂亮男鬼叹了口气，默默放开了肖衡和司念，水草探入湖底，又卷起来了一个人。

司暮抬眼望去，居然是那个叫石头的女孩儿，她不是……

默默望向了那个嫁衣女鬼张艺蓉，刚刚它说已经把石头杀了，原来都是在骗人。

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张艺蓉都不算坏，它杀的那些人，都是曾经伤害过它，或者伤害过它身边人的人。

“你们赶紧走，别等我后悔！”漂亮男鬼闷声说着。

而肖衡和石头，此时也幽幽醒了过来，看到彼此的时候，诧异的神情一晃而过，随即便恢复了镇定。

听到说可以让自己走，那两人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司暮他们也跟了上去。

不想，身后突然响起了漂亮男鬼的声音，“等一下！”

几人的脚步瞬间停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不会吧？不会反悔的这么快吧？

尤其是肖衡，更是欲哭无泪！想起之前‘飞天’的经历，现在都有一种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