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个人打的难舍难分,傅天翔一身深蓝色的长衫,袁效儒一席白色的长衫,一蓝一白在夜幕里纠缠的两个人。说来奇怪,整个夜里却是安静的,但是两个人明明在打斗。
“喂!效儒,真的是我把水打翻了。你不信问那个僮仆。”君眉大声喊道,但似乎没有什么效果。
柳君眉看到院子里摆着一跟扁担,自己一直跟着师父学了棍法,没有兵器就不顺手,所以抄起扁担,想要把他们分开。出手打过去,两个人之间突然多了一个障碍物,下意识的分开。
还没有片刻,傅天翔前面突然间多了一个人,效儒看着前面的长长的扁担,“干什么?君眉!”
“我刚才说话你没有听见?是我把茶水弄翻的,不关他什么事情。”柳君眉深蹙着眉头看着袁效儒疑惑的脸。
“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袁效儒脸上一丝深邃的微笑,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相信我了!你回屋子里看看,茶水什么的都在啊。再说,你那里还有两个仆人,你问问他们不就清楚了?这两日觉得你这人十分稳重,为什么会冲动!哪有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和客人动手的?”柳君眉无暇多想,只是数落着自己的夫君。
效儒抿着嘴一笑,“把你那兵器扔了吧!我知道了。”飘飘然的向前走了一步,对着柳君眉咬着耳朵说:“有见过拿着兵器对自己的丈夫的妻子吗?是为了保护另外一个男人?我算是见到了!”
柳君眉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居然把傅天翔放在身后,慌乱之中回头,看见傅天翔一脸诧异的表情盯着自己,心里暗暗叫苦,这下子算完了,得罪了自己夫君容易,在这人面前怎么可以这么泼妇?
不知道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柳君眉清了清嗓子,“傅公子,我家相公失礼了,还请原谅。”说完急忙往回走,慌乱中,自己脚不小心被台阶绊了一下,打了个趔趄,已经被另外一个人扶住了。
“着急什么?”袁效儒盯着自己的娘子,冰块脸上带着微笑调侃道。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是好人,舍不得和我动手才敢对你生气呢。”柳君眉红了脸,甩开了袁效儒的手。
“是吗?我怎么觉得不是呢?”
刚要回嘴,傅天翔走了进来。“请问,玉佩?”只字不提刚才动手的事情。俊朗的面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袁效儒清袖一甩,仿佛换了一个人。“真不好意思,效墨手和腿都受伤了,下不了床。现在只能卧床休息。”言外之意是,你那宝贝妹妹把我兄弟伤成这个样子,东西害怕不太方便往回拿。
傅天翔浓浓的剑眉锁在一起,沉思着。“那我就告辞了,改日定把那小丫头带过来好好赔罪。袁兄,告辞!”
傅天翔大步迈出房门,衣袖轻挥,蓝色的背影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柳君眉追随着那影子,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依依不舍的感觉,再次见面不知何年何月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袁效儒,拿着一本厚厚的典籍正在翻阅,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失神。还好还好……
袁效儒醇厚的声音在屋里响起,“君眉!你喜欢傅天翔?”
“君眉,你喜欢傅天翔?”
听到这话柳君眉岂止是傻眼,简直就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里。“那个……,你说什么?”
“啊,没事。”袁效儒继续翻着书,在君眉眼里,这就是完全的幻象,果然自己是在梦里。刚才那句话就当没听到吧,从未听到。
每到夜里,两个人就在同一间屋子里各自闲坐。这夫妻啊,果然还是做不得的。同一张梨花桌,一个坐东边,一个坐西边,一个绣着锦帕,一个看着书。长夜漫漫,漫漫长夜啊……两个人各想着自己的心事,还有多少个长夜要如此度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