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厉诤言和她的离婚协议书也被他所委托的律师给送到了她的面前。
秦希月看着,当场就冷笑了起来。
以前的她是多么的想要这张纸啊,可是现在当它真正的出现在她的眼前时,她却觉得那么的嘲讽。
这白纸黑字,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她这半年以来,其实根本就是活在了一场自以为是有真心的阴谋里。
什么海岛表白,什么想跟她在一起一生一世,这都是假的,通通都是假的。
秦希月没有当场签字,只是推脱说自己有些不舒服,什么都不想看。
现在想跟她离婚吗?不,她秦希月最后就是变成鬼,也要纠缠厉诤言一辈子。
律师没有说什么,只是嘱咐她好好休息,过几天他再来时,便走了。
后面几天,秦希月再也没有见过厉诤言。
而陆谦因为最近陆氏集团的工作实在是太多,而上头还有个哥哥陆羡在管着她,所以也没怎么有时间来医院看望她。
而随后也再也没有人来打扰她,她也乐的清净。
养好了身体之后,秦希月没有告诉陆谦,就自己一个人出院了。
街道上,风很大,完全没有夏末该有的炎热感。
一踏出医院大门,秦希月顿时就感觉到一阵冷意。
她下意识的抱紧了双臂,在冷风中独自行走着。
就算身体再冷,可也那比不上她现在心底的凉意,是那么的冰冷彻骨啊。
她当即长吁了一口气,情绪仍然十分低落,现在的她急需一个人来听她倾诉心事。
良久,她才终于打开了手机,翻出了电话薄,手指停留在“陆谦”这俩个字上很久。
陆谦现在在陆氏集团这么的忙,她还到底该不该要去打扰他呢?
可是她现在在云市,除了父母,所认识的人就只有陆谦了。
曾经唯一的好闺蜜顾初彤也和她形同陌路,她现在只有找陆谦倾诉了。
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秦希月这才才终于给陆谦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陆谦再那头笑着问她有什么事情。
秦希月没有把流产和被厉诤言威胁离婚的事情告诉他,只是说自己今天有些不开心,让他出来陪他。
陆谦欣然答应,当然,求之不得。
很快,陆谦便过来接她了,将她带去了他经常去的晶锐酒吧。
随便的点了几瓶威士忌,秦希月一边喝着,一边跟陆谦倾诉起了厉诤言和突然回国的顾初彤的事情。
陆谦听了之后,当场就气的愤愤的骂了起来,引得旁边几个人纷纷侧目。
秦希月见此,连忙扯了扯他的衣服,压低了声音叹道:“陆谦,这一切都过去了,让我看清了也好!”
“希月,我这不是替你委屈吗?这厉诤言也不是什么好人,一个乔菡还不够,现在还又来一个顾初彤……”
听了陆谦的话,秦希月只是苦笑着,随手打开一瓶酒,给他倒了一杯,塞到他手上,及时的制止住了他越来越大的怒气。
她还是第一次看陆谦发这么大的脾气呢!
其实她心里知道,陆谦他这是真心为她所打抱不平。
可是,再怎么在背后唾骂他们,也换不回她因他们而失去的那个枉死的孩子。
酒吧的灯光在恍惚中又换了另外一种风格,诡谲得让人眼神迷离,细细地,浅浅地,滴落在盛着五光十色的液体的酒杯中,然后慢慢的沉了下去。
在迷离的光线里,秦希月举起酒杯,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狂灌着红酒,没有停歇。
明明已经决意要放下厉诤言那个混蛋,重新开始了,可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她现在却是越喝越烦躁,这半年以来在他那里所受到的冷漠与委屈在一刻都通通爆发了出来,“厉诤言,他果真是个狠心的男人!”一阵酒意袭来,秦希月最后是趴在桌上,无力的说道。
只有像他这么狠心的人,才会亲手害死自己的孩子……
……
一直喝到后半夜,陆谦帮秦希月在酒吧旁边的酒店里开了一间房间,嘱咐她半夜不要给陌生男人开门,自个儿就醉醺醺的回去了。
第二天酒醒之后,对于和厉诤言之间的事情,秦希月忽然就想通了。
她待在他身边这么久,但同时却也伤害了自己这么久。
他们两人的婚姻本就是一个错误的开始,本就是构建在家族利益上的。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