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雷昊和郎玥没有再发生些什么，这是一个遗憾，但正是这种遗憾，才是一种美，因为他们之间的纽带是心，而不是床。

送郎玥回去的路上，雷昊接到了常浩的电话，请他去公安局一趟。

听他的口吻，很轻松，应该是抓到了李永，而且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送回郎玥，雷昊把自己的号码留给了她，让她有任何需要自己的时候都可以打电话过来，随后，他二度到了万腾县公安局。

这一次的待遇与上次截然不同，上次他是嫌疑犯，而这一次他是贵客。

常浩没有多兴奋，但是轻松的心态仍然反映出了他的心情，这不仅仅是抓获凶犯的轻松，更是因为朋友的冤情得到了昭雪而发自内心的轻松。

“他都交待了？”雷昊问。

常浩点了点头：“这家伙的心理素质比我想像的要差，几乎没费什么工夫，我实在想不到，这种王八蛋居然会因为一个女人交待问题。”

“王八蛋也是人。”雷昊的内心微微有些失望，看常浩的状态，李永应该只交待了杀大象，而没有交待他杀害大象的真正原因，不过他说为了闵静而杀人，这倒也是一个合理的解释。

常浩笑了笑，向雷昊伸出手来：“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在街上横着走，也不必担心警察抓你了。”

雷昊也笑了笑，忽然道：“我能不能见一见他？”

常浩不由道：“你想干什么？可别犯诨啊。”

“我就是想见见他，他栽赃我杀人，受了这么多罪，吃了这么多苦，不跟他聊几句都对不起我，不过你放心，他都被抓了，我不会对他怎么样，况且在公安局，我又能怎么样？”

常浩满足了雷昊的要求，带着他走到审讯室门口，常浩低声道：“我提醒你，不要乱来。”

“你好烦。”雷昊推开门进了去。

李永垂头坐着，雷昊拉开椅子坐在他的对面，低声道：“李永。”

李永茫然地抬起头，在看到雷昊的一瞬间，眼睛才亮了一些，失声道：“是你。”

雷昊道：“是我。是不是挺失望的？”

李永道：“什么意思？”

“你是聪明人，应该懂我的意思。”

李永道：“我不懂。”

雷昊趋身向前，伸过头去，低沉而缓慢地道：“其实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爽快地就承认是你杀了向天问，不过我佩服你，为了闵静，你可以什么都说出来。”

李永缓缓道：“我爱她。”

“看得出来。”雷昊笑了笑，忽然道，“你觉得你会被判多久？五年？十年？或者更久？你觉得闵静会等你吗？”

“只要她开心幸福就行了，她就是等我我也不会让她这么做。”提到闵静的名字，李永的眼睛里流露出一抹温柔。

“我很真心地佩服你的感情。”雷昊倒是没有任何讽刺的意思，不过接下来说出的话就有些残忍了，“不过，你确定她能过得开心幸福？”

李永的眼神猛地凌厉了起来，几乎是咬着牙道：“你敢碰她一下，我就要你的命。”

雷昊淡淡道：“我不是吓大的，也根本不怕人吓，你应该也更明白，我也吓不倒。”

“你到底想干什么？”李永的眼睛就像是一只狼。

只可惜他面对的是雷昊，雷昊仍然淡淡道：“是谁让你杀人嫁祸的？只要你说出来，我保证不碰闵静一根汗毛。”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李永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看来你还不是真爱闵静啊。”雷昊不无嘲弄地道，“你后面的老板没有告诉你我是什么人吗？你知道他为什么只敢栽赃不敢对我下手吗？因为……”

雷昊一字一字道：“因为他知道，如果杀不了我，那他就倒霉了。”

李永忽然闭上了眼睛，决意不再吐出一个字。

雷昊也是没有法子了，而常浩也不会给他太多的时间，随意接触嫌疑人，这本身就不合规矩。

常浩已经走了进来，雷昊起身笑了笑：“正好我也准备离开了。”

常浩也不管他们说了些什么，只要确信李永没什么事，那就阿弥陀佛了。

走出审讯室，雷昊向常浩伸出手一握，道：“谢了。”

常浩道：“准备去哪儿？我送送你。”

“送就不用了。”雷昊耸了耸肩，“公安局这个地方我还真不敢多待，有压力。”

“你又没犯罪，哪来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