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洞灵走去，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呵呵，这么害怕干嘛？以我们俩的关系，我还会让龙雨欺负你不成？刚才我只是和你开个小玩笑，我们也打了一场，聊得挺欢，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普通朋友也算了嘛。既然是朋友，开个玩笑算什么呢？”

洞灵现在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这是开玩笑？别人开玩笑，还能笑得出来，秦天开玩笑，他恐怕都没命笑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从刚开始就错了。秦大爷，你就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就饶我一次吧。您要什么我都给您，不不，不是给，是献给您。只要你肯放我一条生路，求求您，我真的不想死啊！刚才我已经重生百次，消耗了至少一万年功力，您在砍我，我就真的要死了啊！”洞灵哭得眼泪哗哗的，那般模样，真让秦天大为动容。他实在没想到，龙雨只不过就那么刺了洞灵几下，就废掉了他万年的功力，这想想都有些难以置信。

龙雨十分兴奋地发出剑鸣，每一声剑鸣发出，洞灵的身体就颤抖一下，冷汗眼泪鼻涕刷刷流，那般惨状，真是人间惨剧！

“奇怪，怎么会这么严重？我还以为你的重生都很轻松，没想到让你损失了一万年功力，真是对不住啊！”秦天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扶洞灵。

洞灵吓得趴在地上，哪有刚才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秦天不禁慨叹，这下真的把这家伙吓到了。

他心念一动，让龙雨回鞘，龙雨的剑尖立刻拼命摇动，表示不干。直到秦天的眼神扫了它一眼，它才委屈地回到剑鞘中，这让秦天不禁莞尔，这个小家伙还真是可爱至极。

龙雨的气息消失后，洞灵的头才慢慢抬起来。这一抬起，就看到秦天正一脸微笑地看着他，这让他立刻又被吓得惊叫出声。

秦天摇了摇头，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大喝一声“起”，竟将这家伙从地上拉了起来。尽管这样，他还一直抱着头，身子缩着，瑟瑟发抖。

“快点清醒！否则我就真的灭了你！你刚才的气概去哪儿了？刚才你不是把我当做一个玩具吗？现在怎么像一个孙子？不，就算是我孙子也不会像你这孬种样，快点振作起来，我有话要问你！”秦天大喝道，这番话他是用灵魂之力喊出的，直接在他的灵魂之境震响。

洞灵的颤抖忽然停止，秦天的话倒是起了几分作用。他的腿慢慢伸直，双脚踩在地面上。秦天的手松开，向后退了一步，然后静静地看着他，语气平淡地说道：“现在好了吗？还怕吗？”

洞灵点了点头，道：“怎会不怕？你被杀几百次试试。你从来我这到现在，有一点一直都没改变，那就是说风凉话。”

“哈哈，果然恢复了，比刚才好多了。对，我是在说风凉话，因为你没机会说！这世上的人很容易划分，比如以说风凉话划分，分为说别人风凉话的和听别人说自己风凉话的。你既然不能说我的风凉话，我要是不说，岂不是天理不容？我真元力凝固，经脉闭塞之时，我不也是乖乖仰头看着你，听你说话？你努力学着做人，可有一点，你没学会，那就是习惯。人这种生物之所以可以成为万物之灵长，主要是因为他们能够习惯。像你现在，只要习惯向我低头，习惯听我的风凉话就好，很简单吧。”秦天笑眯眯地说道，虽然他感觉自己现在忽然成了反面人物，但他的心是舒坦的。

人之所以能活着，是因为呼吸。呼，出一口气；吸，争一口气。正因为这样，人才能舒畅。秦天现在切切实实感觉到这个道理，能出气时不出气，他脑袋又不是被驴踢了。

洞灵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扑通一声，他坐在泥土上，仰首看着秦天，道：“您说的对，我是该习惯。我还是低一点好，和您并肩，我有些不习惯。”

洞灵的气息比起刚才要虚弱太多，多次的重生几乎将他这么多年吸收的灵魂之力消耗殆尽，可他却不能有半点怨言。

这能怪谁？一切问题都在他自己身上，他那双眼几乎算是白长了，好端端一个正主摆在那儿，他非要吃点亏才能认出来。认出来后还妄图和它斗上几个回合，到头来，变成一条死鱼，惨不忍睹。

秦天也是坐在地上，微笑道：“我忽然觉得，你有向聪明人方向进化的潜质，姿态低点，看起来果然顺眼多了。呵呵，我们那个战斗还需要继续下去么？”

“您说呢？我现在用什么来打败您？再打下去，我恐怕很快就会重新变为一缕规则，消失在这个亘古不变的囚牢中。您想离开就离开吧，您能看透这儿的规则，离开这儿，应该没有什么难度吧。”洞灵苦笑道，他的声音是那么地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