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言没去肖明泓的公司！

所以那单生意，就那么白白的瞎了！

肖明泓气不过，给厉南言打电话，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厉南言我擦你大爷个腿的！你早说你不去，我找别人啊，不就是因为我说的顾安一的一句话嘛，我又没付诸行动，你特么的至于这么小心眼？是不是真的打算兄弟没得做了啊！”

肖明泓这一次也生气了。

厉南言不急不恼，撂下一句，“你已经付诸行动了。”

就掐断了电话。

把那端的肖明泓直接气个半死。

他不想失去厉南言这个朋友，但很显然，似乎只有他自己把厉南言当朋友，厉南言心里根本就没把他当哥们，既然这样，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报复和算计，谁不会？！

……

顾安一洗了澡，从浴室出来，穿着奶白奶白的睡衣。

很干净很纯透的颜色。

这也是厉南言给她买的。

厉南言最近特别喜欢给她买白色的衣服。

而且厉南言买的衣服，料子都很好。

顾安一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打开门，厉南言在她的床上坐着。

她的床还是粉红色的，蕾丝那种，她不喜欢粉色，也不喜欢蕾丝，但是厉南言一直没给她换，所以渐渐地，顾安一也能接受的了了。

不过一个大男人坐在公主床上，还是挺违和的，很逗。

顾安一轻轻扯动嘴角，笑了一下，因为毛巾垂落下来，遮住了她半张脸，厉南言并没有看到顾安一轻轻浅浅的笑容。

“过来。”他冲她伸手，招呼她过去。

顾安一走了两步，厉南言胳膊一捞，抱住了她。

顾安一享受着拥抱的静谧时光。

厉南言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摩挲着顾安一的后背，下巴若有若无蹭着她的脸，别的举动没做。

“厉南言……”安静的时光，她出声打断。

厉南言从鼻腔里面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嗯？”

顾安一的两只手揪紧他睡衣下摆，她的鼻尖压在他锁骨上面，“今天，宋俊泽给我听了一首歌，我很喜欢里面的一句歌词！”

真的很不满从她的嘴里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厉南言哼了声，眼皮低敛着，嗓音清冷，“什么？”

“我没有温柔，唯独有这点英勇。”

厉南言便笑了一下。

“没有人生来就是恶人，你没有温柔，只不过是因为没有被这世界温柔以待。”

“那你觉得我温柔吗？”顾安一抬起头来，瞧着他。

“不温柔，不过迟早会温柔。”厉南言在她鼻尖捏了一下，这个动作对他而言很自然就做了。“乖，去把头发吹干了！”

顾安一嗯了声，去浴室吹头发了。

厉南言瞧着她的背影，目光又落到她的书桌上。

敞开的一本书，远看，似乎被她用红笔做了标注。

封面竟然是《马太福音》，厉南言小小错愕了下，没想到顾安一竟然还能看圣经这类东西，可，他记得她并不信什么宗教。

那个被她用红笔圈出来的话，做了重点标注：

“若是你的右眼叫你跌倒，就剜出来丢掉，宁可失去百体中的一体，也不叫全身丢弃在地狱里。”

厉南言盯着这句话看了许久许久，甚至能够想象得出，她趴在书桌上，做标注时候的表情。

肯定很坚定，很坚定。

眸色清亮，神色果决，面色峥嵘。

她不是不说。

她不是不在乎。

她不是不想做个好人。

她什么都懂。

厉南言眼眶发红，眼角氤氲开一抹湿意……

真特么的……

从记事开始，他就没哭过了啊！

浴室的门打开了，顾安一的头发已经吹干了，厉南言转过身去，清了清嗓子。

“看到你在看《马太福音》。信基督教？”

“啊……我父亲是基督徒，我不信任何宗教。”

“没有信仰可不行。”

“谁说的？我有信仰的！”顾安一下意识反驳。

厉南言还是背对着她，他不想让顾安一看到他眼睛通红的样儿，太特么丢人了！

“你信谁？”他一只手抄在睡裤口袋里，漫不经心问。

“……暂时保密，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