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拔出云锦腰间的佩剑,架在脖子上一抹,旋即转了一个圈,将要摔倒的时候云锦将她接住。
“来人!”
云锦感受到了所谓血脉相连,她生机迅速流逝,让云锦感到心慌不已。
“姐姐!”青染顾不得身边的那塔牧,推开就扑上前去。
她眼中生机在慢慢流逝,勉强笑了笑,对云锦道:“我叫白染,本应是亦白,恨未成亦白,庆亦是未成亦白。二弟,你可知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
言罢,那双极似云锦的眸子合上了。
云锦只能抱着她的尸体,不能对着她喊姐姐,更不能像青染那样哭得撕心裂肺。她不能,也不配。
“侯爷?”那塔牧进来,瞧见云锦白衣已经被血色染红,脸上也因白染自刎溅得她的脸上一半都是血滴。
她将白染打横抱起,面无表情地往外走去。
她要把她的姐姐带回去,带到候府去,带去她本来应该在的地方。
“你放开姐姐!你不配碰姐姐!”青染双目都染红了,她大吼着,不让云锦将白染尸身抱走。
云锦慢慢回头,道:“是我对不住你们,我要带她回家,回她本应该在的地方。”她活了两世,从没有像现在一样悔恨。
恨不得自己马上去死。
青染被她这样子吓到了,立在原地连嘶喊都忘了。云锦抱着白染的尸体步步出了地牢,刚见阳,便被元烈拦下。
“你不能抱走她。”元烈脸上尽是认真的神色,云锦知道抱着这杀人犯走出将军府的后果,可是这是她唯一能弥补她们的做法了。
她一言不发,还是要抱着白染往前走。
“你若真的抱着她回去,你好不容易建立的名声就都毁了,甚至连着陆亦柔你都会毁了她。”
元烈一步不让,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对这个人这样上心,但不管因为什么都不可以。
陆亦柔。她深吸一口气。一个是她的姐姐,另一个是她的妹妹,都是一个母亲生的,她做不出选择来。
“陆亦柔是你的妹妹,她又是何人?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是一个杀人犯。”元烈觉得云锦对这人感情不同,但不管为何不同,他都不能让她抱走。
她忽然流下两行清泪来,突然到他有些措不及防。
“你······”他手足无措地看着她哭,着实没什么办法。他不仅不会哄女人,他连男人都不会哄。
“元烈,你可知,我有愧于她,有愧于她!”她哭喊着,但就是说不出她怀里的女子是她姐姐。
白染很轻,轻到她甚至觉得她随时会化羽飞走。
“不论为何有愧,她杀人偿命这是应该的!”元烈怕就怕这个结果,偏偏还就是这个结果。
云锦渐渐不哭了,她蹲坐在地上,怀里还抱着白染。
“为什么这样受制,还不是因为我没有达到那样地地步,元烈,我本想做遗世独立的莲花,可不得不成为世俗凡间一朵牡丹。”
她双目无光,看得元烈频频蹙眉。
“侯爷,你莫要妄自菲薄,您······”元烈想开口劝她,可是他终究是武将,没办法舌灿莲花。
云锦摇摇头,重新站起来。
“元烈,我自有脱身的办法,你莫要管我了。”她径直往前走,这下元烈都拦不住了,只得期盼那人。
“陆亦白。”一道声音响起,犹如平地一声雷,虽声音不大,但也将她炸得僵立在了原地。
那边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来人正是公子卿。
他款步走到她身边,向来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有了情绪,很不满的情绪。她第一次见他这般生气。
“她是,你姐姐?”他压低声音,她点点头。不怕那边的元烈听见,即是他问了,他就能保证元烈听不到。
“带她认祖归宗,入我家祖坟。”她又平平淡淡地说道,越是这样平静,越是让他看着恨铁不成钢。
他几乎要出拳打她了。
“你知道这后果吗?”他低吼起来,元烈侧目而视,但也只是蹙眉,并不多言。
云锦立在原地,一言不发,并不出声反驳。后果是什么她当然知道,不仅她会落人话柄,连带着亦柔都会被人戳脊梁骨。
“你不傻,你知道,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要只手遮天,我帮你,但现在绝对不能抱着她走出去。”
公子卿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语气,盯着她低垂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