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与不留,看他,更看你。”云锦的呢喃落入了公子卿的耳朵里,他扭着头,声音淡淡地说道。
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更深露重,休息吧。”她没有正面回答,并非舍不得木尘,而是应答不了公子卿那句“更看你”。
第二日,云锦起的颇早,起来便开始制香,并且派了一大批人跟着长奉上山去采彼岸玫瑰,制作出来的香囊香飘十里。
元烈瞧着自己的这只香囊,却是甚是不屑,随手一丢。
她正巧路过,顺手一接,又塞回去。“这可是保命用的,将军难不成要因为置气而丢掉这个香囊吗?”
看着面前这只香远益清的香囊,以及托着这只香囊的玉白修长的手,他还是接下了。
“本将军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置气之人。”抛下这句话,他转身就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她在后无奈地摇摇头,心道明明也是弱冠男子,怎么公子卿和元烈就不一样呢?
一个成熟稳重,一个像是长不大的孩子。
公子卿和元烈齐齐打了个喷嚏,两人都是眉头一皱,嘀咕一声:“为何突然打喷嚏?病了吗?”
云锦将香囊制作完毕也发放完毕后,才带着军队往树林的方向去。
路上她的一刻没闲着,虽然不能撩猫逗狗,但是沾花惹草还是可以的,一路上不是摘摘花就是踏踏草,叫一旁的元烈险些没按住自己给她一拳。
终于在她无数次摘花后,他忍无可忍道:“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她对着他扬笑脸,并且十分认真地回到:“不能。”
元烈:“······”
“王爷,侯爷这般嬉闹,实在拖进程。”他对着身后的马车施了一礼,公子卿淡淡的声音传来:“亦白旧伤未愈,大病未好,又有余毒未清,故此才会这般。”
元烈瞬时安静了,因为旧伤未愈,和大病未好都是他的原因,他没有立场去责怪她,只是······“侯爷为何中毒?”他眸子瞧向一边掐草玩的云锦,后者手微微一顿,随后道:“能怎么样?就是自己没认出来某样药草有毒,不小心咬了,就中毒了。”
如此轻描淡写,但公子卿深知她昨夜的样子。甚至引发旧伤,险些又烧起来。
“侯爷,您······”
“都怪本侯也不听劝,唉。”云锦不等长奉说完,马上打断,同时疑惑。“长奉,你怎么在这儿?”
公子卿透过马车窗,看着马车边的两个人。长奉和木尘。
“侯爷,木尘说有东西落下了,想要回来取取,但我们回去的时候你们已经开始走了,不得已就追上来了。”
长奉没有说谎,至少是他听到什么说什么,至于木尘,她能确定,他回来只是为了跟上队伍而已。
“停!”云锦抬手喝了一声,所有人都停下了。她翻下马,道:“说吧,落了什么东西?本侯亲自帮你找。”
这样子,竟然看起来像是偏爱似的,可她自己清楚,这并不是偏爱,而是针对。
“一个骨哨,我爹爹用狼骨做的哨子。”此言一出,不少人都是一愣。狼骨哨子,这不是······“徐将军号令军队的哨子,正是一个骨哨,我们都听过。”白将军激动地也下了马,冲木尘走过去,“孩子,你可是徐将军家的遗孤?”
木尘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了长奉身后。
云锦心道不好,虽知道木尘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但她绝对不信他是将军的遗孤。
他们不会和眼前的人一样圆滑,小小年纪便这般会寻找时机。
“徐将军家唯有一子,若是到了现在,年龄应是有十四了,那么,木尘,你现下多大年岁?”
公子卿的声音透过车帘,徐徐缓缓。
木尘似乎犹豫着要不要回答,最终还是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是,草民现龄正是十四。”
“可惜这位小徐少爷,八岁已逝。”云锦笑眯眯地说道,她想起来这位徐将军了,也是她这位爹爹的一名下属,和元烈的父亲元将军一样,是老侯爷的左膀右臂。
木尘瞬间没了声音,这位白将军忽然想起来出声的这个人的父亲,正是他嘴里徐将军的上司。
“草民身份难以启齿,还请,还请无需多问。”木尘的声音又传来,还是颤颤的。
她步到木尘身侧,言:“父亲同本侯说过,徐将军战死沙场,他有位后人要接来,问本侯愿不愿意,当时本侯正缺玩伴,便说好,可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