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看着陆亦柔,心中替元烈默哀了几秒钟。
“不过,其实也有那么点不好意思的,毕竟这几天来,元寒哥哥和元烈哥哥帮了我们很多,甚至是有人闹事也是他们帮忙赶走的。”陆亦柔说道。
她看了看陆亦柔半响,觉得还是问出来比较好。
“贤王呢?他难道没来帮一把?”她语气比较冷冽,听得陆亦柔都有些胆战心惊的感觉了。
她垂眸不语,看她的样子云锦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了。
“我帮你退了这婚事,如何?”她低声询问这陆亦柔,她只要毫不犹豫地告诉她不,她便不去。
“那,不要太让他下不来台。”这时候,这姑娘还想着宁元南。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到底是藕断丝连还是快刀斩乱麻,你自己选择吧。”
说实在的,对陆亦柔稍稍有些失望。
主持大局不如陆亦婉,感情决断不如青染,唯一比得过的就是才情和相貌。
但这两样,不管那样都不能拿来当饭吃,有或没有都无所谓。她长长的叹了口气,看了看陆亦柔。
“明日就去,你和我一起。”这是绝对的命令,或者换个好听的词就是告知,但一定不是商量。
陆亦柔愣了,呆呆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好。”她双目无神地说道,听得她竟有些驻足安慰的意思,可是终究要她自己来接受这个事情。
云锦自然还是住在原来的地方,绿拂已经不见了,但她不清楚去哪儿了。
她和一些仆人打听,有个婢女告诉她一个让她感觉天塌了的消息。
这个婢女说,绿拂被德王接走了,高调地接走了,而且是接回去做了个妾室,身份地位比较高的妾室。
她呼吸一滞,感觉被人挈制住了脖子,喘都喘不上来。
那婢女看她的样子,伸手扶了一把,她摆摆手示意不用之后,颤颤巍巍地往不知道哪儿走去。
她也不知道改去哪儿,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件事情。
绿拂,是她最信赖的人,也是害她最深的人。
她想恨,但她恨不起来,这种郁结于心是感觉真的是很让人火大,忍不住提拳打向了墙壁,良久,往自己脸上甩了一个耳光,十分清脆。
“养了白眼狼,养了白眼狼,哈哈哈,我终归还是养了一条白眼狼出来。”她捂着脸说道。
泪水从指间溢出,脑子里回想的都是和绿拂的点点滴滴,有陆亦白自己的,也有她的。
这样一个人,怎么肯背叛她?怎么会背叛她?
到底是什么让她这么神往?金银珠宝?候府应有尽有,妾室的身份?她绿拂在府中可比妾要威风。
她想不通也不想想通,这于她而言,真的犹如绞心割肉一般。
“夫人?您还好吗?”这声音很熟悉,是青染的,顾不得有没有旁人,抱着青染就开始哭起来。
青染没有认出来,以为她是哭陆亦白,安慰道:“莫要哭了,兄长她怕是不希望我们任何一人伤心欲绝。”
“柔柔没有告诉你吗?”她委屈地摇摇头,回答:“不知道她是怎的了,失魂落魄地不理人。”
失魂落魄,真的有这么伤心吗?为了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人。
“是,只是,我还是想知道,绿拂……的事。”她眸子里有些暗淡,青染眸子里有怒火。
“那日绿拂趾高气昂地回来了,并且身后跟德王,我隐隐觉得不对劲,就听到了绿拂一句话‘往后我就是德王的妾身,可要记着行礼问安呐’我没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青染的眸子有些湿润。
“别哭,没关系,候府还不缺一个绿拂,别难过。”她连忙安慰着,倒是忘了这件事打击最多的,其实是她。
送走了青染之后,她才慢慢地开始想为什么绿拂会突然叛变,叛变成了,敌军阵营里的人。
云锦觉得这一回来糟心事就一箩筐,不仅有亦柔的婚事,还有掉在候府的尸体,以及绿拂忽然的变心。
“真心烦。”她蹙眉说道,站到了窗户那边。
太阳在慢慢落下去,那余晖照印在雪地上,竟是那样的好看,固然她在现代看过不少,但都不如这次震撼。
云锦自然是入夜了也没睡着,这么多烦心事呢。
她就想知道了,以前她是怎么坐到那么心大的,不管多少事也都这么的淡定,还能呼呼大睡到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