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的神情惴惴不安，小鱼儿冷哼了一声，把狗狗们轻轻拴在小屋子门口，然后自顾自地进了家门。

湘湘对着小鱼儿的背影沉沉叹了口气，然后邀请杏子坐下。

“你能来，我挺开心的。”湘湘发自内心地说，她感到卧室的门口有点动静，便知道是小鱼儿在偷听了。

“湘湘，没想到你会嫁给小鱼儿，不过看他对我慈善舞会上的态度就知道，他那时候可就已经钟情你了。”杏子渐渐放松下来，眼中带着不知是羡慕还是喜悦的笑意。

“你知道，我一直爱章麒，可惜自从我进了大快乐以后就等于永远失去了他，我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无可怨尤，反正就算我没有去过，身子多干净，章麒也不会在乎。”

湘湘没想到杏子如今竟然变得直白到这样的地步，几个月的烟花之地的生活，竟然对她有如此大的影响吗。

“所以，我放弃了。”杏子抿了一口白开水。“我离开了大快乐。”

“你……”湘湘默然开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呵呵……”杏子仰天一笑：“我做头牌名模能拿到钱，做头牌妓女也没少赚多少。”

“你别为我担心啦，我有积蓄。算了一下，这些钱够我周游一下欧洲和亚洲列国。我想旅行。”杏子笑着说：“生活不是说少了章麒就没了希望。但愿能在对的地方巧遇对的人。湘湘我会联系你的。”

“那……你还恨我吗。”湘湘看着面前这个彻悟的人，心里不知是喜是忧。

“恨你？湘湘，我对不起你，怎么有资格恨你。如果我一定是恨你的，那也是因为章麒到如今还对你死心塌地。等我不爱他的时候，自然也就一点也不恨你了。”

湘湘别过脸去，说：“你又怎么知道章麒对我死心塌地，自我结婚以后他不会对我有任何想法了。”

“拜托，“杏子托着腮浅笑着看着面前这个人儿，“我可比你关注章麒的消息，据说他老爸准备威逼利诱地要他去美国，这一去，好听叫做接管外国总部，不好听叫做流放美国，你我都是明白人……”

说到这里卧室的房门砰地一声像是被炸开一样，小鱼儿步伐优雅地走了出来好像刚才砸了那扇门的是另外一个人，他优雅缓慢地走了出来手中拿着水杯，踱到了杏子面前倒了杯白开水。杏子的孩子气顿时上来了，哼，湘湘都不赶我走你还在这给我脸色看。杏子嘴角挂着嘲笑的冷意看着小鱼儿的一举一动，小鱼儿被这个表情给狠狠地气了一笔，然后喘着粗气又回了卧室。

“嘿嘿……小鱼儿很在乎你嘛。”杏子偷笑，“就是小心眼儿了点。你见过他妈妈吗？还像当年那么……那么……”杏子找不到形容词的间隙，听到卧室里传来玻璃杯破碎水花四溅的声音，杏子挑了挑眉毛，看湘湘极力憋着的笑容，“总之你要小心，婆婆都很不是人……”

“知道了啦，好了好了，今晚你住哪里？就在这里？”

“绝不！”小鱼儿的声音歇斯底里地从卧室里传来。杏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有意逗逗小鱼儿：“喂！想让老娘留宿你家你还付不起那个钱来！”

“不要脸……”小鱼儿在卧室里低低地说，但明显是为了让杏子听到的音量。

杏子告辞了以后，湘湘的心里释然了许多，也许不久之后，杏子真的会成为第二个颜想玉，充满了欧洲女人的豪放豁达，也从一个不懂事的女孩变成了一个真正历经岁月磨砺的女人。湘湘想着想着觉得十分欣慰，看到这样一只凤凰，将要涅槃的前兆，也是一种幸福。

Serina说，“我会陪您把一切都忘掉，重新开始。”

飞机上，章麒一言不发地望着国外。Serina说完便回头望着越来越近的美国，自由女神在灯火辉煌的下方闪烁成一个小点。

家乡？没有湘湘的地方就没有家了。

哪里才是我的家。

“Serina。”

Serina迅速回头问章麒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给湘湘的作品投资别断了。另外给残月工作室施加点压力，让他们识趣一点，自己好好衡量一下利弊。”章麒捏着睛明穴淡淡地说。

没错，我在国内已经功成身退，你也应该知道我早就会料到有这么一天，我功高盖主，你要将我流放。

但是，你也忘记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多少人会被我折服，多少人会在跟你如出一辙的威逼利诱之下屈服于我。

对不起，有些根深蒂固的东西，有些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