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如果你不喜欢,那我试着,试着不要买好不好。好了,曦瑶,不要哭了。”他把她抱在怀里,拍打着她的后背。她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什么话都不会说,躺在褥子里面有一点不开心都会哭个不停。他也不懂他究竟需要什么,所以那个时候也是呆呆站在她面前,手脚僵硬不能动弹。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在他手心里被他看护着长大,他足以应对得了她各种情绪。只是没想到,刚刚却还是被他搞得一塌糊涂。是他大意了,是他太过自负,甚至,还有一点难以被人看出的霸道。
一直以来,大家都认为他对她是上心的,宠爱的甚至包容到了极点。却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的阴暗面,他明明是在按照自己的意愿教导她,塑造她。同时也在不停地逼迫她接受自己,甚至只顾着自己心里舒服,不断让她接受自己给的东西。其实他跟蓝雪臣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那个孩子,根本就没有自己这般卑鄙。
夏曦瑶抽抽鼻子,从季浩源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突然之间哭成了那个样子也觉得十分丢脸,对他发火之后心里也是难受的。不过是一时之间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却很有可能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
“对不起。”她开口,终于感觉到了这三个字有多轻飘飘,说完之后也完全不能让自己好过一点,“有没有打到你?”
“没有。”他的眼神似乎有点忧郁,好像丢掉了什么东西一般,“你不要生气了就好。”他将地上散落的东西捡起来,理顺了扎成一捆递给她。“这些东西已经买了你就收好,放在我这里也没有什么用。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这枚玉佩的绳子磨损的挺严重的,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拆掉重新编一下?”这也是他临时想出来的,那枚玉佩呈圆形个头不大,中间是一只被雕成小老虎的浮雕,颜色莹白洁净,没有瑕疵。黛绿的绳子被编成好看的花纹,裹在玉佩外面,下面留出了长长的穗子。看样子,这玉佩的绳子确实被磨损的挺严重的,因为虽然没有断线的地方,却周身冒出了许多毛毛。
夏曦瑶将他的玉佩拿过来看了看,然后答应帮他的忙。
“会不会碎掉啊?”
“没事的,碎了你也赔得起。”他说笑道。
夏曦瑶瞅了他一眼,将玉佩还给他:“等你在的时候我拿来编,带回家被我外甥看到了一定会坏掉的。”
“好吧。”他重新将玉佩挂在身上,直起身,却觉得身后一阵疼痛。应该是蹲的时间比较长,起来的时候又太快,牵扯到伤口了。
夏曦瑶也看到他痛苦的神色了,慌忙上去扶着他:“怎么了,会不会是伤口又裂开了?”
“怎么会,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季浩源慢慢走了两步,“没什么事情,腿麻了而已。走吧,我们回家,再下去错过了吃晚饭的时间可怎么办。”
“啊,赶紧回去,不然我妈又会说我了。”
到底是小孩子,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季浩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先把她送回了家,然后自己慢慢悠悠拖着步子往家走。跟夏曦瑶没有说实话,他其实真的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口裂开了,只是不想让她担心,又多了些自责的理由。这个样子,也不错嘛,痛一点就会更清醒一点。慢一点,就会看到太阳在房子上跳跃,然后一点一点沉下去。难怪历史上那么多文人骚客看到一样总会生出几许悲凉的心情来,这样的壮美都是以随后长久的黑暗死寂作为代价的,如何能让人不感叹不吟诵的呢?
站在街上良久,季浩源才回过神来,开始嘲笑自己。呵,发什么感慨,还是回家早早把伤养好才是正经事,不然的话别说想做医生,就是学堂的凳子怕都坐不了。想起前几日撑着一口气去上课,结果刚一坐下就被疼得差点跳起来。他倒是希望能身体健朗地跳起来,可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最后呢,只好跟先生申请,站在教室最后上课。为着这件事,云禄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笑了好长时间。现在他明明能坐下了,云禄还是不消停,他都怕那孩子把自己的肚皮笑破了。也罢也罢,一直都是他看云禄的笑话,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现在终于轮到云禄看他笑话了,看就看吧,反正他季浩源的糗事可没有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