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又是一声。维洛国的门都不怎么结实，梨丝所在的隔间被人用脚踢开了。两个女生揪着她的衣服将她拖出来，她连裙子都没有整理好，卷在腰间。梨丝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冷漠之外的表情。她的眼睛中明明白白透露出惶恐。

“你们干什么！”宁鸢儿见一群女生围了上去尖叫起来，她根本就看不到梨丝的影子了。

“啊，不要！”一声闷响过后是梨丝的叫声。

“你们在干什么，都让开！”宁鸢儿急得随手抓住一个人就往外拽，却直接被人推倒在地。几乎就是趴在地上了，她能看到好几只脚踹在梨丝身上。

“快，扒光她的衣服！她不是喜欢勾引人么，就让她这么出去，给全校的男生看。”不知道是哪一个女生这么提议的，大家都应声说好。

“不要，不要！”梨丝挣扎着，发出哭音，一直都在求饶，可是没有人听她的。

“我要去叫老师了！”宁鸢儿奋力想挤到前面。

被她一直干扰的女生受不了了，转身揪住她的衣领开始骂：“江卓狗，事情真多！”

宁鸢儿被勒的喘不过气，听到对面的女生说：“把她架起来，我要给她一点厉害尝尝。”马上就有两个女生照做了，宁鸢儿挣扎着，却及不上对方人多势众。那个女生将袖子撸起来，“啪啪啪”一连扇了好几下。

江卓国一向都说打人不打脸，因为打脸对人是一种侮辱。宁鸢儿受到了侮辱，自然是不肯低头的，倔强地看着对面的人，用眼神在对对方进行厮杀。她觉得她是有骨气的，是坚韧不屈的。她不仅仅代表了自己一个人，还代表着正在遭受屈辱的江卓国。所以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她一句求饶的话也不会说。

“还敢这么看着我，谁给你的胆子，下等人！”那个女生见她这副样子，更是不停手了，对着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扇。

只觉得头晕，看面前的人都是模糊的，她的耳朵里面“嗡嗡嗡”想个不停，好像有一群苍蝇在里面横冲直撞。

“啪啪啪”又是几声清脆的声响，那个女生觉得这样打人特别过瘾，笑着骂：“叫你多管闲事，叫你多管闲事！江卓狗，贱民！”她的表情越来越狰狞，宁鸢儿能够看到她的脸一会儿向前一会儿向后，无数个影子在中间漂移。

可是，根本就感觉不到痛呢。

她咬着牙，意识却越来越模糊。她好像看到了江卓国的袅袅炊烟，飘啊飘，飘进了浓密苍翠的柳叶里。临安省有一条大河，发源于矮山的一大片森林，远远的看那座山，是一片阴冷的墨绿，可是河水从里面流出来，是清凉的，是清澈的，是令人喜爱的。河水流啊流，穿越过大大小小的村庄，滋养了一片又一片的土地，最终经过了小县城，汇入了大海。

在小县城里，人们在河边修好了堤岸，堤岸上种着一排柳树，柔软的柳树枝会在风中飘舞。茂密的柳树枝沉甸甸的，将树压弯了头。树下是一片青草地，春天，黄绿色的柔嫩小草都从地里钻出了头，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亲密招手。

照相馆里有三个女孩子，她们坐在一起，感情深厚。

……

“一想到去了维洛国之后我连找婆家都堪忧我的内心就久久不能平静。”宁鸢儿瞥到一对小夫妻在照相，突然悠悠地说。

“得了吧，你在江卓也找不到婆家的。”容芷说话总是一字见血句句毙命。

“啪！”这是宁鸢儿的巴掌和容芷的后背亲密接触发出的声音。

夏曦瑶低着头还没开始笑呢，宁鸢儿就将矛头对准了她。

“啪！”

“你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夏曦瑶一脸迷茫：“没有啊。”

“装，你就装吧你！就你们两个那小心思我能不知道，哼，你们想什么我都能听到。”

……

她好像是在做梦，梦中的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行了，别打了，快上课了。”她听到耳边恼人的声音，思绪慢慢的，慢慢的，被人扯了回来。

快上课了啊。她还有一会儿的怔忪，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眯着眼睛看对面慢动作的女生。她一直在甩手，表情狰狞而又厌恶，嘴巴动得很快，像是在说什么话，可是宁鸢儿想，自己怎么什么都听不到呢？

陆陆续续的，人很快都走光了，厕所里面一躺一坐两个个女生都十分狼狈。

梨丝浑身赤裸不着一缕，她羞愤的将自己缩在角落里面，艰难地动手，想要环抱住自己。她的衣服已经被人拿走了，想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