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陈伯走了,宁鸢儿就将甜美羞涩的面具摘了下来,目光凶狠的看着泽拓:“我什么时候说我馋死了?你都在胡说些什么啊。你说你这样让陈伯怎么想我,还以为我们家没有鸡蛋吃了呢。”
“不要紧,你不用拿自己当外人,反正我们家又都吃不完。”泽拓毫不在意,继而想到了在江卓时去宁家做客,他便笑了出来,“你不仅不挑食,饭量也大,难怪长得比一般女孩子要结实。”
宁鸢儿听到了“结实”两个字,阴测测瞅着泽拓:“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笑话我?”
“当然是在夸你了。”泽拓也显得很惊奇,“我是说你这个样子一看就不是那种药罐子,女孩子还是健健康康的好,最受不了那些病弱弱的女孩子,生怕坐个汽车都能被颠簸死。”
宁鸢儿听着他这样的说法笑了出来,表示也原谅了泽拓的用词不准,但是她还是给他纠正:“你以后不能用结实来形容我,而是要说,宁鸢儿美丽可爱温柔大方,身材玲珑有致,性情惹人喜爱。聪明伶俐,德行高尚,有如兰草。”说起来十分自豪,一点羞怯惭愧的意味都没有。
“我被你折服了,”泽拓目瞪口呆,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能够将自己夸到如此变形的地步,“我是被你的恬不知耻折服了。”
宁鸢儿毫不留情揍了他一拳。
泽拓现在算是知道了,这个女孩子根本就是有一点暴力倾向的。
陈伯带着饭回来了,将饭菜都放在桌子上,喊他们自己去吃,然后就施施然要往外走。宁鸢儿走到桌子旁边,看到两碗面条,上面除了飘着两个菜叶子就只有一坨面在清水中浸泡着,一旁的碗里面果然放着两个鸡蛋。
“陈伯,你不跟我们一起吃么?”宁鸢儿见他要出门,连忙问道。
“我都已经吃完了,这是你们两个人的。”陈伯一摆手,也不理会泽拓钉在他背后的视线,开门走出去了,很显然是要留给这两个孩子独自相处的空间。
陈伯打什么主意,宁鸢儿一点都不知道,泽拓却是心知肚明,只不过他不点出来而已。
“你不起来吃饭么?”见泽拓还是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宁鸢儿友好地问,事实上,她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要是再不吃饭的话,很有可能待会儿会把碗都吞进肚子里面去。
泽拓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我背后的伤都开始结痂了,一动就要裂开,所以不能动,吃饭的话需要有人喂我。”
“那陈伯怎么出去了,他不喂你么?”
“不喂。”泽拓回答得干脆。
“那你以前都是怎么吃饭的?”宁鸢儿瞅他一眼,才不上当。
“以前这不是你没来么。”
宁鸢儿双手环胸,歪着头看他,转身开门想要找陈伯,却发现早就没有人影了。“你们家就没有下人能够伺候你么?”
“没有。”可怜兮兮的声音,“不就喂我吃顿饭么,我还是你未婚夫呢,这么点小事都不能做。”
“行行行,我喂你好吧。”宁鸢儿不在纠结,拿起碗和筷子走向泽拓。
“你先吃吧,不然一会儿就凉了。”
“哪那么多毛病,吃不吃?”她一瞪眼,泽拓就优点挫了。
“吃吃吃,我吃。”
“嗯,这样才对么,张嘴,啊——”
泽拓乖乖张嘴:“啊——”宁鸢儿于是一筷子就塞到他喉咙里面去了。
“啊,呜呜呜——”泽拓急忙将她的手推开,满脸通红,“你要干嘛,就算你不想要喂我,也不要想着杀了我啊。”
“谁要杀了你。”宁鸢儿嘴硬,但是看他那样子似乎真的很难受,于是又软了口气,“真的很难受啊,那我再仔细一点。”
“嗯。”泽拓应了一声,于是两个人就这么一个喂一个吃,慢慢将时间消磨过去了。
宁鸢儿吃面的时候,表面那一层果然凉掉了,但是里面还是温的,鸡蛋暖暖的,一起吃了下去,十分满足。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舒了一口气。
泽拓房间里放着一个西洋钟,比人还要高,每过半小时就要响,报时。这个时候它响了八声,已经晚上八点了。
“哎呀,这么晚了,我要赶紧回去了。”宁鸢儿手忙脚乱跑到门口,又折回来,将脸凑给泽拓看看,“我脸上还能看出什么痕迹么?”
泽拓被她突然放大的面孔惊到了,喏喏到:“看不出来了。”
“啊,那就好。”宁鸢儿又跑出去了,看院子里黑漆漆的,又折了回来,“泽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