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最后的私房钱都交给那两个警察了,夏曦瑶回头才觉得心疼,给那两个人有什么用啊,他们又不是管犯人的。不过想想有季家在,也不用她操什么心了。默默将自己账本上的剩余金额改成了零,三年多白干了,突然有一种世界就要崩塌的恐惧感,她的当下任务就是,赚钱,这是她的人生目标啊!
只是,过了两天了,被抓的学生都陆陆续续被放出来了,季浩源和云禄却还是在牢房里关着,夏曦瑶开始担心了。按理说,有钱有势的这两个人,总不会被后放啊。
夏母本来就不想她主动去招惹季浩源他们,所以别想着从她那里得到支援了,夏曦瑶就去云府找了葳蕤。刚一见面,葳蕤就骂她没心没肺,“你说你来看来我的次数寥寥可数也就罢了,无事不登三宝殿。可是就算是喜欢自己的金龟婿被关了,也这么反应迟钝,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像云禄说的那样,根本就没有心。”
“你别再说金龟婿了,季浩源根本就不会跟我在一起的。”
“你傻啊你,他要是不会跟你在一起,怎么会这么久都不出家。”葳蕤气得想掐死她。
夏曦瑶被她骂的委屈,可是她依旧坚定地认为,季浩源无论对她如何好,都不会娶她。但是,这件事她不知道怎么对葳蕤说出自己内心那种无缘无故的、却异常坚定深入骨髓的信念,于是小声转移话题:“我只是自己的事情太多,有时候不知不觉会忘记其他人和事而已。”
“你父母你也能忘?”
“我父母是我父母。”
“闭嘴,你不用再说了,就知道你,这心硬着呢。”葳蕤说完,看窗外,又叹了口气,“我这几天为这件事上火,急得眼睛都肿了。都已经好久没这样过了,为别人担心成这样。心硬一点也好,就怕你,小事不拘泥,大事,做出什么让人惊掉下巴的事。”
她知道自己确实会在大事上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举动,只是,也没想到葳蕤这一次会一语成谶。
监狱里允许探视,但是不能开牢房的大门,葳蕤和夏曦瑶只能站在外面看。云禄和季浩源在两个相邻的房间,正背对背坐着。见他们过来,云禄像一只见到骨头的狗,摇着尾巴就跑过来了。
云禄状态很好,跟葳蕤嘻嘻哈哈地笑着,像个调皮的孩子,一点都没有受到被关押的的影响。可是季浩源就不一样了,他正在盘腿打坐,因为逆着光线,所以整个人都笼罩在阴沉潮湿的环境中,夏曦瑶立刻就想到了哥特小说。有一种超自然的力量在这里控制着每一个人,恐怖腐朽的气息在蔓延,他就像是一个受了诅咒的人,被掐着脖子无法出声。
“季浩源,季浩源!”云禄看不下去了,抬起脚踹他,“神神道道干什么呢,你家小媳妇来看你了。”
季浩源睁开眼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没有责怪云禄,只是看着夏曦瑶的眼神,有点奇怪。
夏曦瑶没有出声,被人盯得难受,于是将眼睛移向了别处。
云禄见了,忙帮两个人圆场:“哎,夏曦瑶,多亏你来得及时,不然的话,我怕季浩源明天就羽化成仙了。”
“他圆寂了还差不多。”夏曦瑶笑着回应,声音里带着一点俏皮。
季浩源不知道自己面前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本性是什么,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她了。在她年纪还小的时候,他一手将她带大,她那些小心思,他也能看懂一二。可是后来,她就好像失控了,相处的时候无意流露出的邪气暴戾的一面,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她这两年发育得快,身姿玲珑,举手投足间带着女儿香,勾人心魄。
据说释迦牟尼成佛的关键时刻,魔王波旬派来三个美女勾引他,想要破坏他成佛的行动,可是释迦牟尼说“你们形态虽好,但心不端正,好比精美的琉璃瓶满盛粪秽,不自知耻,还敢来诳惑人吗?”随后他又施法,使得三个魔女露处原形“只见骷髅骨节,皮包筋缠,脓囊涕唾”。
季浩源想,若是他成佛,但一个夏曦瑶放眼前,就能让他前功尽弃。
她是波旬派来干扰他的魔女么?
为什么她有时候可以那般邪恶呢?
夏曦瑶丝毫不知道自己在季浩源心目中已经从一只白天鹅变成了黑天鹅,她只不过是懂了太多人性,有时候会不自觉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揣测完了又会沾沾自喜罢了。佛教不都知道人的劣性根么,不然为什么要让人成佛啊,可是季浩源啊,跟朵白莲花一样。
“我这样,你开心了么?”季浩源一出口,就让其余三个人都惊呆了,他何时说过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