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错认了,信错认了!”他突然地哀嚎让宁鸢儿和陆华诗都吓了一跳,不明白他究竟在说什么。
“泷孜,他是维洛国的间谍。”他整个人都像是被秋霜打了一般,迅速蔫了,挥舞着双手,用拳头打自己的胸口,“我怎么会这么傻,怎么会这么傻。”
“别打了,别打了。”陆华诗抱住他一只胳膊,“现在认识了还不晚,你别这样对你自己。我们全家人就只靠你了,你可不能垮了啊。”
“现在在江卓国内,我就是个汉奸,我把他因为了座上宾,还要将他引荐给别人,我就是个罪人。”他只怕,在后世的史书上,他再也不能为自己的清白辩解。
“爸,我们回国吧,把这件事说清楚,现在就回国。”
“回国?回去干什么,被人笑话么?”宁霖琦摇头不同意,“要回去你回去,我不回去。就让他们忘了还有我这一号人吧,永远都不要再提起来。”
“爸——”宁鸢儿急到,“回去我们还能有机会的。”
“你懂什么!我们一登上临安城,立刻就会被抓起来。”
“那你说,我们能怎么办?当初是你一意孤行的,现在坏了事又朝我发火。”
“鸢儿,闭嘴。”陆华诗不让她再说下去,宁霖琦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对自己生气,却又没办法对自己发火,只能对着最亲的家人了。
“对了,你去给夏曦瑶拍一张电报,探探口风。”宁霖琦突然想起来,女孩子之间有些小情谊,不比大人各种利益纠葛深。
“好,我这就去写。”宁鸢儿跳过一堆衣服,到自己房间,粗粗写了几行字,也没说什么寒暄的话,问得十分直白。她问父母要了钱,便去了电报局。只是电报只能发成维洛语的,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只能回去静静等着了,希望夏曦瑶能够找人翻译出来。
宁霖琦的状态还是不好,陆华诗要让他去医院他也不愿意,就躺在矮榻上喘粗气。
宁鸢儿回到家之后和母亲坐在一起,剪线头,发现一家三口很久都没有这样在一起带着安安静静说话了。
“泷孜是间谍,那泽拓呢?”宁鸢儿最担心的事,老的被老的骗了不说,小的也被小的骗了。
“谁知道呢,老子做间谍,儿子难不成还要做汉奸么?”这话说的没错,泽拓现在就是维洛人,为了自己的国家做什么事看似没什么不对,破坏自己国家的利益,就是汉奸就是叛徒。
宁鸢儿沉默着不说话了,她不相信泽拓是那样的人。她和泽拓也说过战争的事情,他让她放心,两个人是不会站到对立面的。泽拓的母亲是江卓人,所以泽拓在维洛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高贵。泷孜表面上将他当做最骄傲的儿子培养着,事实上不过是一粒听话的棋子。或许正是因为他听话,才能与机会接触到这样好的资源,才能够有这样一条能够建功立业的路。而事实上,泷孜只是想让他为自己的家族争取荣誉罢了。他的弟弟还小,可是却走上了不同的路,那是一条好走得多却也能够得到更多的路。不必想着下一秒就可能被杀死,不必想着有可能会背井离乡。
她害怕,怕她会跟自己的父亲作对,然后……
想到这里,她一剪刀戳到自己手上,会不会,他根本就没有去美国,而是出了什么事?
“鸢儿,”母亲叫了她一声,“快做。”
“哦。”
电报被送到了夏曦瑶家里,家里人没谁会收发电报,上面还全是些奇奇怪怪的符号,就让人又把电报送到元帅府去了。
虽然学了一点维洛语,夏曦瑶还是看不太懂整段话的意思,又辗转找了翻译,折腾了很久才将话翻译出来。
“曦瑶,听你说最近还是与蓝雪臣和季浩源相处不错,那你是否知道我爸的朋友泷孜是间谍的事情。泷孜回到了维洛后,我爸去拜访,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不讲情分,我们这才知道他的为人。知道这件事之后,我爸整个人瞬间就垮了,我想回国,但是他怕国内会将他当做汉奸,想问问你情况如何。通信多年,报喜不报忧,现在真的有点累了。”
“通信多年?”她疑惑,她前不久还在想自己一直都没有收到她的信,觉得奇怪呢。
“麻烦您帮我翻译一下可以么?”夏曦瑶对着翻译说。
这翻译是军队的人,想必也会将这封信的内容告知蓝元帅吧,不过并没有见不得人的事情,她也不害怕,嗯,毕竟不是做拿着蓝雪臣给买的东西去接济云禄夫妻两个这么渣的事情……
翻译对她毕恭毕敬的,有点不太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