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降临,睡了一下午的夏曦瑶起来,看看外面的灯光,开始收拾东西。桌子上放了一封信,是她送给蓝元帅的。她并没什么权力要求蓝元帅改变自己,但是也还是怀着一分试一试的心情,希望他能够善待这个社会,不要继续腐朽独裁下去。
收拾完东西之后又将自己的卧室整理了一下,听到蓝雪臣屋子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其间夹杂着丛冉弱弱的,不怎么清楚的声音:“哎,小心一点,啊,不不不,朝这个方向走。”大概是他喝醉了吧。又等了一会儿,整个屋子几乎都静下来了,她提着自己的的箱子往楼下走。她是故意挑这个时间点儿的,她可不想跑的太早,破坏了人家两个的婚礼。今晚,小两口正是亲亲我我的时候,家里人又因为结婚准备太累,睡得必定很熟。
将信留在桌子上,注明了给蓝元帅,别的人,她都没有写。原本想要分别留一封信给蓝雪臣和蓝夫人倾诉一下内心的声音的,但是想想有点损阴德,她这一下子说不定能把人愧疚恶心死,所以还不如当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提着箱子走了老远,终于看到了云禄为她准备的黄包车。
码头上很热闹,都是些要出远门的人,她一眼就看到了云禄他们,招招手,容芷就跑了过来。
“你们一个两个都出国了,就剩我自己还在国内了。”她抱着夏曦瑶的腰,眼眶通红。
“你这拖家带口的,就算让你同我一起走,你也走不成啊。”她拍拍她的肩膀,“鸢儿姐姐的电报,你看着一点,她在国外也不容易。”
“我知道了。”
“还有我送你的那些书,你一定要好好看,好好学。”她送的是维洛语的学习书,只要容芷能够认认真真多看几遍背下来,交流应该是不成问题的,“鸢儿姐姐的电报都是维洛语,怕你看不懂。”
“我知道啦知道啦,你好啰嗦啊。”容芷放到她手中一个菜窝窝头,还是热乎的,“怕你今天晚上没吃上东西路上饿,给你准备的。”
“你真贴心,我觉得我真的饿了呢。”她将油纸包放在怀里,晚上气温凉一点,贴在胸口暖暖火火的很舒服。
师傅给了她一个黄色的香囊,让她上了船再打开看。夏曦瑶心想,说不定里面放着什么妙计,或者是上古传下来的宝贝,能够点石成金那种,这样她在国外的生活就不用愁了。
葳蕤给她一个大花包袱,沉甸甸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仔细放着,这可都是我的传家宝。”她极为认真地说,“千万不要被人给偷走了,不然有你哭的时候。”
“好好好,我知道了。”她好笑道,心想,葳蕤的传家宝,难不成是御夫十八招?
几个人聊的时间不长,除了容芷伤感的要命,其他人都十分平静。夏曦瑶拿出自己做的小钱包,把三个人的合照拿给她看:“我们两个人的模样基本上就没变,以后啊,就照着照片找人就行了。”她将照片外面贴了一层胶带,所以颜色保存时最为完好的,容芷惊叹了好久。
“好了,我上船了。”她向众人摆摆手,“放心吧,我还会回来的,回来做一名记者,专门写元帅府的家事。”她开玩笑,几个人都很给面子的笑了,只是觉得,这气温,嗯,有点冷。
天气比较晚,大家上了船之后基本上找到自己的位置就躺下来休息了。夏曦瑶想起来自己有两个没有拆封的礼物。她在暗淡的光线下摸一摸包袱,好像摸出来一个镯子的形状。四处看看没有人在意自己,打开里面看到,竟然都是些金银首饰。这葳蕤什么时候攒出来这么些东西,竟然全部都送给她了。她连忙将东西收好,放进了自己的被窝里面,搂着睡。难怪许多人都说,青楼女子如何有风骨如何有情有义,葳蕤,当真可以算得上是青楼女子而不是普普通通的妓女了吧。
对了,还有师傅送给她的锦囊妙计呢,她将袋子打开,发现里面只放着一张纸片,拿出来看,上面写着:命中有漂泊之苦,运道则当自行把握。原来反过来还有,上面又是师傅的不正经式言语:嗯,遇到有钱有势的男人好好巴结着,尤其是男人,会好过许多的。她看着笑了出来,也不知道是真假,知道她这个人假清高还喜欢怼人,所以有了这样一个建议了么。
船起锚向大海中驶去,码头上来送别的人都渐渐散了。
云禄溜达着去找了朝夕会的成员之一,那个男孩子家里是开报社的,从下就喜欢挂着照相机到处拍,现在成家了,接过了报社的生意,整个报纸的风格就有点不可言喻了,用夏曦瑶的话而言就是:被云禄这个二世祖玩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