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曦瑶将一本书看完放好，把自己的读书笔记整理一下，放到箱子里面去。对了，她这里面还有蓝雪臣的一幅画，可惜她并不认识学校里面的顶级画家，而且觉得温敏帝国的国家画的画，太过严谨了，好像浪漫主义啊、现代主义啊，都没有影响到他们一样。

将画收拾起来，她围上围巾去霍尔科夫的实验室。

外面暴风雪肆虐，这里下的，应该不能单纯叫雪了，说成是冻雨还差不多。夏曦瑶打着伞，还是觉得身上糊了一层一层的水。什么温带海洋性气候，都是垃圾！她连哭都不敢哭，迎着风走，心想难怪现代德国人最喜欢的衣服是冲锋衣，丑不拉几的却人手至少一件。呵呵哒，如果她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她真的也不管穿得好不好看了，保暖，保暖才是最重要的。

走到实验室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钢琴的声音，还有，小提琴？她将折断了三根伞骨的雨伞收好挂在门口，又跳了好几下，打算将湿掉的衣服甩干，好吧，实践证明，人工甩干机的效用比较低。夏曦瑶看实验室里面没有人，就寻着乐器的声音找到了另一个房间，里面几个大男人在斗乐器……

算了，先听听音乐好了。

然后音乐声就停了。

夏曦瑶：“……”所以难道真的有上帝这种生物的存在么？他听到了自己的心声，然后故意反其道而行之来，折磨她的？

拿着小提琴的花白头发的老头走出来：“您好。”很冷淡，也很拘谨，给了夏曦瑶一个点头就走了。

还有几个实验员也在，几人互相打了招呼，夏曦瑶想了想，自己还是不要走进去了。她现在脚底下这一滩水，和尿裤子了差不多。感谢她到来的这个时代，还能够让她感受一下暖气的热度。屋子里简直太美好了，要不是要来上这个破班，她真希望自己能够一冬天都呆在屋子里不要出来，虽然现在海琳娜总是会用试探的目光看着她，就好像得了塞巴斯蒂安的命令来监视自己这个异国间谍一样。

“我还想再弹一曲，你想听什么？”

虽然夏曦瑶知道不少演奏家，比如“贝多芬、莫扎特、巴赫、施特劳斯”，但是她能够叫出名字的钢琴曲，太少了。刚刚差点就说自己要听《加勒比海盗》的主题曲了……

“嗯，《献给爱丽丝》吧。”她听到的八音盒里的音乐都是这个。

“好的，我美丽的小姐。”他就像是要上台表演一般，站起身对她做了一个弯腰摸胸的猥琐动作，然后才坐在凳子上开始弹奏。

熟悉的音乐响起，夏曦瑶发现，她想家了。

作为一个现代女子，每天上上网刷刷微博看看书，多么自由自在的生活啊。大冬天的坐在暖气或者空调屋子里面，躺在被窝里，暖暖火火的，饿了还能打电话叫个肯德基全家桶，一吃就能吃一天。

现在呢？她在什么破地方啊，她都多少年没有受过这种苦了。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粘在身上难受极了，她在外面的时候觉得超级冷，现在到了温暖的屋子里，却也没暖和过来，身上还痒痒的。

弹完一曲，霍尔科夫起身，又鞠了一躬，好像是想要掌声。

夏曦瑶心情低落，给他胡乱鼓掌，却没有看他。

“谢谢。”

霍尔科夫终于完事了，带着她到自己的实验室，浑身上下都在述说着：我好开心，我好高兴，我有好东西要给你看！当然了，他这种闷骚倒是没怎么表现出来，反正光看他的脸，还以为他就没有高兴过。

夏曦瑶：“……”我现在才是那个很不开心的人！

“给你看个好玩的东西，”她将夏曦瑶带到柜子前面，然后指了指，“怎么样？”

怎么样？你觉得你被一群眼珠子盯着看会怎么样，还红的蓝的黄的什么颜色都有，你以为你是给眼球注射颜料玩的丧心病狂的“天使杀手”约瑟夫·门格尔么？

“塑胶的？是不是还会弹起来？”夏曦瑶身体心理都不舒服，口气也冲了一点。

“这不是，是真的，你看看，还能看到血管呢。”

夏曦瑶：“……？？？”她又，乌鸦嘴了？她又，一语成谶了？

“就是在人还活着的时候，将颜料注射进去，这样呢，随着血液的流动，整个眼球都会变色。你看看，觉得哪一个最好看？”

夏曦瑶觉得自己的眼球在疼。

她何德何能，能够得到霍尔科夫的青睐，带着她来看她做成的艺术品？

“你喜欢哪一个，可以拿走？”他站在她身后，试探性的将双手搭上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