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金属稀里哗啦的声音将夏曦瑶惊醒,她打了一个呵欠之后坐起来,看到自己面前的铁门被打开了,外面的光线透进来,将站在门边的人的脸都模糊了。
“出来!”她听到一个男人在喊。
现在是要审问自己了吧。低头发现自己的早饭已经送来了,但是自己并没有吃,看来是将早饭时间睡过去了。肚子里面空荡荡的,十几个小时没有进食,终于感受到了饥饿的滋味。她站起身想要走出去,庆幸自己现在并不想上厕所。但是想了一会儿,出去怕又是要坐很久,便询问能否等她先上个洗手间。
“去吧去吧,给你五分钟的时间,真麻烦。”男人虽然口气不好,却仍是答应了她的请求,看起来比那些女狱警好多了。
夏曦瑶在马桶上解决了自己的生理需求,这里的监狱还算规范,马桶都是每日一清理的,所以空间中虽然漂浮着异味,却不会有沉寂已久的尿骚味翻涌上来。
自己是怎么会到了现在这种地步的呢?将衣服穿好,夏曦瑶歪着头想,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呢?她不该同霍尔科夫在一起,还是说不应该太过于信任小羚羊,亦或是,不应该如此冷血,在国难当头的时候没做出一点贡献和努力。
随着两个警察走出这临时的牢狱,夏曦瑶又被带进了一间简陋的办公室。她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脸上带着一点疲倦,那是没有睡醒的标志。因为没有条件打理,她原本梳好的发髻被放下来,垂落在脸颊两边,现在看她,颇有一种颓丧的美感。
人的面容有好看与不好看的,人的气质也有令人喜欢与不喜欢的。她现在的样子,就像是那些落魄的贵族小姐,虽然身处破落之地,身上那与生俱来的骄傲清高却怎么也消磨不掉。只是她的眼中并没有那种堕入黑暗的绝望不羁,只是带着几分迷茫和困意。
“昨晚睡得挺好的?”那个说话的警察面上带笑,看起来很是和善。他有一对纯净的蓝色眼珠,深嵌在眼窝中,看着他的眼睛,就像是落入了深海。
“不是特别好,身上有点酸痛。”这是实话,“不过似乎睡了很长时间,从吃过晚饭之后一直睡到你们去找我。”
“那确实是睡了很长时间。”他顿了一下,然后问,“你认识塞巴斯蒂安先生?”
为什么不是问她小羚羊的事情,而是,塞巴斯蒂安?
夏曦瑶看着面前的警察,没有说话,她在思考,究竟要怎样说。虽然塞巴斯蒂安没有帮她逃离出这个地方,可他也并没有对她弃之不理。就算他不理会她,她也不会生出仇恨之心,因为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别人不帮忙是本分,帮忙是情分。对霍尔科夫,她也是不恨的,她们之间,交易清楚,并无情感牵扯,他不需要对她负责。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那个警察问她,“用这样质疑的眼神?”
“我只是在想你的用意,审问我,却问一些不相干的人。你是怀疑他是我的上线,还是说,想要我直接做假证诬陷他,让他成为政治斗争的又一个牺牲品?我现在是阶下囚,你们想要捏造事实是很简单的吧,逼着我签字画押,哦,或许是许诺给我什么好处,让我抹黑塞巴斯蒂安。然后你们就可以一箭双雕,既能向上面交差,又能够除掉一个政敌,何乐而不为呢?”
见对方要说什么,她做出一个推拒的手势,“先听我说完。但是你们有没有想到,如果你们一味地为了完成面前的任务就做出冤枉好人的行为,却将真正的间谍放走了,那么国家的战场上,该有多少牺牲?无数将士在前线为了国家和民族战斗,你们却在这里勾心斗角,弃他们的安危于不顾,你们良心可曾安宁,在午夜梦回之时,有没有被魔鬼索命?”
那警察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他用钢笔敲打着桌面:“这么说,你不是间谍了?那你能够解释清楚自己口袋中的纸条么?”
“我不过是一个为了钱和安稳委身于一个男人的女人,我没有兴趣参与到这样的活动中。就算我要投身于战争,那也一定会是代表我的祖国,到战场上正大光明地击退敌人。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我也不屑用。可是现在,我所在的国家都与我无关,我只想在这能够活下来。”她不屑用美人计和间谍的手段,这种怕是年度最大的笑话了,但是没办法,她现在只能这样说,这样才能够降低对方的防范。
“你和小羚羊是怎样认识的?”
“霍尔科夫教授带我去元首的宅邸赴晚宴,小羚羊她,是元首的情妇。”她一边说一边打量对面人的脸色,同时脑子中还在思考,小羚羊为什么敢这样做,她就确定自己就算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