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浩源在支维帝国呆了已经有一段日子了，现在，他的内心也有一种焦灼感。终于明白夏曦瑶为什么会这么急着回国了，因为自己在实验室的时候，是真真切切再为人民做出了一点实际的事，可是待在这里，每天被人伺候得好好的，吃吃喝喝，无所事事，内心的那份无力感和愧疚感就会越来越强。

“哎，究竟怎么才能够够回去呢？”夏曦瑶躺在床上第42遍问出这句话。

季浩源坐在椅子上，正在看一份医学杂志，说的就是最近中立国的医学界大会和展示出的研究成果。他和霍尔科夫同样都在研究青霉素，而他们实验室的提取方法显然更胜一筹。最近也听说了一些霍尔科夫的行事手段，他也比较担心自己在这里呆时间长了会被慢慢腐蚀掉。

“嗯，关键是现在的边境管制十分严格，我们跑出去，并不容易。”

夏曦瑶于是又在床上乱哼哼了。

“而且，你有没有发现，最近霍尔科夫看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就不太爽。”季浩源将杂志放下来，他现在发现了，夏曦瑶有时候十分敏锐，可是有时候就是反应迟钝，尤其是在自己的感情方面。

“嗯，有么？”她没感觉到。

“你现在每天除了想着怎么回国，脑子里面还有其他的事情么？我看你盯着多米尼克放在架子上的那条船眼睛都要直了。也幸亏霍尔科夫没有读过《红楼梦》，不然的话，会变成宝玉变疯魔了吧。”

“他才没有那么娘炮。”夏曦瑶随口说了一句。

“娘炮是什么意思？”

哎呀，忘记在这个时候并没有这个词了。“就是说，没有一点男子气概，行为像是女人的男人。”

“哦——”季浩源应着，“我呢，我是不是娘炮？”

“你不是，你是温润如玉的公子。娘炮呢，怎么解释？”夏曦瑶想到电视剧里面的贾宝玉可是一直都是唇红齿白的，又不能将这样的形象展示给他看，“你看啊，贾宝玉每天都跟一群女人混在一起，所以呢，才会变成一副特别娇气的样子。你不一样，你身上是书生气。”

季浩源笑了，说：“没关系，你解释不清楚也没事，我知道你在夸奖我就好了。”

两个人说着话，响起了敲门声。

“门没锁，进来吧——”她以为是马尔科又要来问她有什么需要了，没想到进来的竟然是霍尔科夫。

嗯，她躺在床上，季浩源坐在椅子上，好像是有点说不清楚啊。难怪霍尔科夫的眼神，像是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他来捉奸的。或许她在走之前应该送给他一顶原谅色的帽子，然后嫩，给多米尼克也赠送一顶。

“听说，在江卓，表兄妹也是能够通婚的？”霍尔科夫这句话，就是在说，你们两个要避嫌，知不知道？

只是夏曦瑶脑回路通常，别扭了一点，所以她直觉就是人家或许是在说近亲结婚容易生出畸形儿的事情，于是直接怼上去：“你们不是，练琴兄妹都能够结婚么？”咦，这个，她说话好像没有根据诶。好像，宫廷是因为不断地近亲结婚才变成了这个样子的，兄妹直接通婚，有没有呀？

“那你不觉得，你更应该避嫌了么，这成何体统？”他训起人来，一点都不给没面子的，也不管季浩源是不是客人。

夏曦瑶这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突然就觉得自己像个直男，连话的内涵都听不明白。

“很抱歉，霍尔科夫教授，我这就离开了。”季浩源一直都是不跟人发生冲突的，他站起身来解释了一番，然后离开，“我们只是兄妹感情深厚，自然，在江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嫁夫从夫。”

夏曦瑶：“……”大哥，你这思想很危险啊！

季浩源将门带上了，和站在门口的马尔科打了一声招呼，然后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回去了。他逆着光线走，阳光在他身后盛开，马尔科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就像是死了战友的士兵，心中平白无故的涌上几分凄凉之感。

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竞争的机会，他现在，只是希望夏曦瑶能够好好珍惜自己遇到的感情，不要再错过了。她不是作，她真的不是不懂事，而是，可能太懂事了，国仇家恨、人道主义在她面前摆放着，她不可能抛弃这些东西。所以啊，在这样的乱世中，她可能会过得很辛苦。

霍尔科夫看着夏曦瑶，一直盯着看，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怎么了？”她问。

“没什么。”

没什么才怪！“你有什么话能不能利利索索说出来，这个样子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