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无所顾忌,或许是知道,他们的记者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她转了一个方向,去拍摄战争后的样子。这里有无数的平民被刺刀杀死,被机关枪扫射。她似乎是听到元丰称呼他们为“抵抗的军人”,这真是,恬不知耻。
因为杀的人太多,许多尸体从江水中顺流而下,下游的沉瓷市入海口,看到这样的景象无一不哀痛至极。泽拓没敢让宁鸢儿知道这件事,只是愤恨的打了一个电话给元丰,质问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有那么多平民冲下来?你说是误伤,误伤会有那么多人?他们的伤口不是扫射造成的就是刺刀造成的,元丰,你是怎么了?我从来不知道你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们同学的时候,我一直认为你是那个最有人性的人!”
元丰还是温和的语气:“他们是军人,反抗的军人,只是伪装成了百姓的样子。”
泽拓气得直接将电话给扔了。
可是他不告诉宁鸢儿,不代表别人也不会说。因为那天晚上,他借酒装疯的事情,宁鸢儿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所以即使很不喜欢她那个儿时的玩伴容芷,泽拓也没了法子,只能让那个女人经常来陪陪她,希望她能够好一点。
他站在院子门口,看容芷带着宁鸢儿出来晒太阳,两个人拿着一根红线圈在玩翻花。
“姐,你,没事吧——”
因为刚刚得知百姓惨死的事情,宁鸢儿情绪激动了一会儿,现在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变得平静,平静的让人害怕。
“没事,婉婉。”宁鸢儿轻声说,“我现在突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我所经历的事情,或许都是老天安排的,就像是我现在在一个维洛的高级军官身旁,也都是老天的安排。或许,他是想要让我做一点事情,让我做,我应该去做的事情。”
“什么事?”容芷在某些事情上有些迟钝。
“这个,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容芷:“……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啊?”
宁鸢儿终于笑了。
她的笑容总是很有感染力,每次笑起来就像是八重樱的开放,浪漫又温暖。
泽拓就站在门口看着她们,没有上前去打扰,他想,其实能够一直这样看着倒也不错,总归是总让她生气怨恨要强得多。
只是,她们看到了他。
容芷比宁鸢儿反应要大,看到泽拓过来,眼睛一瞪,凶猛的像是保护自己幼崽的母兽。泽拓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有人会让宁鸢儿在好几年不见,依旧心心念念地想着。因为有这样的人有这样的感情,让她会去相信,去依赖。
“婉婉,”宁鸢儿拉住她,“别这样,你要是得罪了他,我们两个见不了面了怎么办。”
泽拓想说,不会的,但是他不能说。
“真不想见到他。”容芷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来这里做什么,烦死了。”
她一向有什么说什么,宁鸢儿不知道泽拓能不能听懂。
“好了,别说了,不理他就好了。”
泽拓于是站了一会儿就走了,他也觉得自己站在这里,不仅有些碍眼,也让自己有点尴尬了。
第二天的时候,夏曦瑶眼睛肿了许多,她去厨房要了两片土豆片贴在自己眼睛上面消肿。
元丰来见她的时候,她就这么仰着脖子闭着眼睛思考人生。这个动作让她的胸腔完全打开,脖颈扬得老长,有一种别样的美感,就像是油画中的女孩子一般,神秘美丽却可望不可即。
“夏记者,温敏帝国已经与江卓政府解除了合作关系,今后,将会与我们合作了。”
她就像是早已经想到了这个答案一般,没有丝毫的动作。
元丰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夏小姐?”他靠近她,想要将她眼睛上的两个土豆片拿下来看一看。
“嗯,我知道了。”夏曦瑶感觉到他的靠近,把土豆片拿起来直起身子。
“温敏帝国那边会派人过来,夏记者到时候也可以再和那边联系了。”
夏曦瑶淡淡说了一句“哦”。
“是医药研究人员。”不知道元丰为什么会说这样一句话,但是夏曦瑶听到他这样说,手上的动作停下了,她只是想到了霍尔科夫。
“你知道来的人叫什么名字么?”
“这个,名单还没有传达下来,我并不清楚。”
夏曦瑶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元丰能够跟温敏帝国联系,那么就应该打听到她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