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曦瑶这一两个月来又犯了几次病,霍尔科夫总是会给她注射镇定剂,她生性敏感,也不喜欢被人这样瞒着支配,便偷偷寻到了他的箱子,见到了里面的药物。
“呕——”只看了一眼,她便忍不住去卫生间呕吐。她肠胃不太好,可能是精神问题影响的。吐了一点酸水出来,她洗洗脸,看看镜子中的自己,面色发黄,双眼下的黑印儿像是被墨汁染的一般清晰。真不明白就这么一张脸,霍尔科夫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把他的箱子放回原处,夏曦瑶冷着一张脸下楼。伊莎贝拉在这里呆了几日便走了,可能是怕她那个纳粹情人吧。
一个女佣迎着她的面走上楼梯,低头说马科斯和曼努埃尔过来了。这里工作的人都有一点怕她,可能是因为她的情绪太不稳定了,生怕遇到她狂躁的时候,东西就不长眼的打到他们身上去了。
夏曦瑶由此就越发的孤单了。
她走到楼下的时候才发现,不仅仅有曼努埃尔和马科斯,还有一个身形佝偻的女人。夏曦瑶坐到沙发上,慵懒地倚着身后的椅背,怀里抱着一个刺绣的抱枕。
“你们来有什么事情?”她随意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袖口和领口还点缀着蝴蝶结和波浪纹。
马科斯笑了一下,戏谑地说她越来越有一种贵妇的派头了。
夏曦瑶没有应答他,只觉得自己懒得很,还有些困。
“究竟有没有事?”她脾气,最近是真的不怎么好。
曼努埃尔总算是进入了正题:“有个人想要见见你。”他揪起女孩子的头发,让她把头抬起来,夏曦瑶这才发现对面站着的人是小羚羊。
她感觉到,自己内心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着,她想问问小羚羊,究竟有什么办法可以从这本该死的书里面出去,她不想再待在这里了。什么积极向上开拓新生活,她统统都不要了,她只想逃开,远远地逃离这里。
每天跟她说话的,只有两个人,霍尔科夫和那个接触她的女佣。霍尔科夫只有晚上才会出现,而那个女佣,却好像总是有干不完的活。
“她有预言的能力,这一点,你知道么?”曼努埃尔问夏曦瑶。
小羚羊一声不吭,眼睛里面的神采已经完全消失了,她颤抖着身体,似乎完全被磨平了棱角。像她这样倔强骄傲的女孩子,变成现在这样唯唯诺诺的样子,不知其中究竟经历过什么。只是,夏曦瑶并没有那个精力去探听别人的事情了,她只是觉得很累很累,就好像是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见夏曦瑶没有答话,换马科斯开口了:“尤利娅小姐,哦,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你为夫人了,公爵夫人。您和她是一个地方来的是么?”
公爵夫人?夏曦瑶的脑子中却恍惚飘过一首长诗,公爵杀了自己的夫人之后,还在冲着别人夸耀,大家能够从字里行间看出他就是凶手,却苦于没有任何证据。
“夫人?”
夏曦瑶身体突然抖了一下,动作幅度夸张,把马科斯和曼努埃尔也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之前好像隐约听说她有什么病,这个,不会是犯病了吧?
小羚羊也觉得她这个反应很奇怪,就像是魂儿没了。
“嗯,那你知道怎么回去么?”夏曦瑶好像是反应过来了,只是歪着头对小羚羊说什么,并没有理会屋子里面站着的两个男人。
小羚羊摇摇头,她如果知道的话,早就回去了,哪里还会被人不断折磨。
夏曦瑶有些失望,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如果死了,会不会回到原来的地方去?”
听到她这句话,三个人都觉得惊愕,可是看她的样子,很平淡,就好像是在谈论“今天天气有点冷”一般平静。
马科斯和曼努埃尔又问了她几句话,可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只好带着小羚羊离开了。
小羚羊咬着下唇,她还在等,现在宛脱维亚已经开始反扑了,等不了多久,她就能够脱离苦海了。到时候,她就是大英雄,而夏曦瑶,就是和纳粹站在一起的罪人。
她往后看了一眼夏曦瑶,只见她捂着嘴干呕,脸几乎就要趴在痰盂上了。不知道,夏曦瑶究竟是怎么了,只是,好像她过得也不是特别好。
霍尔科夫得知夏曦瑶呕吐的消息之后,找了医生过来,彻头彻尾检查了一遍。
“夫人是,怀孕了。”医生刚刚说完,就发现对面一直冷着脸的男人突然就笑了出来,笑得充满了孩子气。
“谢谢医生。”他握着夏曦瑶的手站起来,跟医生道谢,然后又蹲下去亲吻她的手指。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