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阴寒,安清浅着一身血色罗裙,跟在梵云身后,一步步朝着自己从未踏入的那个后山谷中,看着眼前一潭鲜红的池水,还有从远处就早已经闻到的刺鼻的血腥味,安清浅心中早就已经猜到,这些什么。
安清浅蹙起眉头,明明自己早已经麻木了,可是为何,现下看见这样的场面,还是觉得不适应。
难道那些稀奇古怪的梦是真的不成。
“浅浅。在想什么?”梵云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安清浅的身边,将陷入自己思绪中的人唤醒。
“未曾想什么,明日便是朔月,今日主人带属下来这,可是有什么安排!”安清浅岔开话题的说道。
“并没有什么安排,明日之后,这整个武林,不,是整个天下,都将是我梵氏的囊中之物,你,可否开心!”这么久以来,梵云第一次嘴角带着些笑意,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带着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恭喜主人!”安清浅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循规蹈矩的道贺。
“如今还差最后一样东西!”梵云慢慢的握住安清浅是手,声音中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温柔,眼神犹如毒蛇一般,看着面前的安清浅。
“你的血!”
“什么?”安清浅怀疑的反问道。
“怎么,我的浅浅不愿意吗!”梵云露出一些遗憾和难过。
“清浅的命是主人的,只要主人需要,清浅愿意!”安清浅眼神中没有前一刻的那些疑惑,说的话,异常的乖巧。
主仆两人之前和睦的很,好像在说着家常一般。
“这安清浅一定是入魔了,不然如何能说出只要的话来!”陆茗烟心中后怕,若说之前遇到安清浅时,她浑身散发着嗜血的气息让陆茗烟心中害怕,那一路追踪,今日偶然看见的这一幕,陆茗烟只觉得,那人可怕,可怕至极,尤其是最后的那一瞬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死气。
“哥哥,我们不能丢下姐姐不管,曾经,我们以为,她不在这个世间了,可是如今,她还活着,若是那梵云让姐姐去献祭,姐姐只怕是活不成了!”慕若冰哭泣着说道。
“陆姑娘,还要劳烦你带着若冰回去,我在这想办法先拖住梵云,你们去趟巫山,找离痕,如今能从梵云手中救下清浅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了!”
慕若寒看着刚刚逃出来的地方,眼神中带着坚定。
“好,那寒哥哥小心!”陆茗烟虽然平日中娇贵蛮横了些,但是此刻却也是难得的深明大义了一回!
“多谢!”慕若寒已经在腹中打好了劝说的话语,却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的痛快答应了自己。
在梵云将碗中黑漆漆的药递给了安清浅,话语中带着难得的暖意,“这是最后一次,也是最后一碗汤药了!”
“好!”安清浅没有半点犹豫,本还带着一丝清明的双眸,在药喝下去的那一刻,慢慢的变得木讷无神,只觉得身体尤为的重,竟然慢慢的开始有了困意。
“乖!睡一觉,醒了,我就带你归隐山林,到一个没有任何人能够打扰我们的地方!”梵云伸手接住安清浅。
环住安清浅的身子,在安清浅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从衣袖中拿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对准安清浅的头顶穴位轻轻的扎了下去,本已经闭上眼睛的安清浅,突然睁开眼睛,缓缓起身,身形有些迟缓,从一边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短匕首,直直的冲着外面走去。
慕若寒忍不住的皱起眉头,早就听闻在梵氏还未衰败的时候,最擅长的便是阵数和傀儡术,只是这傀儡术早在数百前就已经失传了,为何如今,竟会重现。
安清浅看着手中的刀,麻木的割向自己的手腕,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慕若寒顾不得再隐藏自己,飞身将安清浅手中的匕首打落,可是即便如此,也没有打断安清浅的动作,看着要飞身跃下血池的人,慕若寒急切的呼唤着对方的名字。
“是你!”梵云早就察觉到了有人在附近,只是没有想到,本以为会是离痕,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位皇子,想想,若是离痕,又怎会忍到现在。
“乖浅浅,过来!”梵云说是让安清浅献祭,也只不过是为了引眼前的人出来,却不想,只是个不打紧的人物,白白的浪费了自己的这一番心意。
打量着还在出血的手腕,梵云给安清浅缠裹着纱布,本也就没有打算要多少血,如今倒是有些心疼了。
“梵云!”一道冷清的男声打断了梵云手中的动作。
一道黑色的身影鬼魅般的从梵云身边将安清浅掳了过去,但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