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湾湾站起来,看到包子的时候,稍稍惊讶了一下。
“包子。”
“包子?”
“哦,纪予泽家那儿子,什么事,你说吧。”
“纪予泽家的儿子都那么大了,过来,让我看看。”
蓝湾湾说完,见包子不理她,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呵呵,没想到纪予泽人那么能说会道,儿子却这么高冷。”
陆靖安往沙发上一靠,他看着杵那发傻的包子,突兀的笑了一下。
这跟高冷,扯不上关系吧。
就是傻,傻里傻气。
“中文不太好,不是高冷,是没听明白你说什么。”
事实上,陆靖安说的对,包子根本就不知道蓝湾湾是在跟他说话。
这会,包子跑到陆靖安腿旁边,“可以帮我洗澡吗,我想睡觉了。”
包子张嘴就是英文,很少说中文,并且中文说的很拗口。
陆靖安看着包子,他想了一会,“我可以帮你放水,但是你要自己洗澡。”
包子微愣,“可是我在家,我爸爸会帮我洗澡的。他会帮我洗的香香的,然后抱着我睡觉,还给我将睡前故事。”
“你怎么那么多事?”
陆靖安皱眉,有点想把包子扔出去的冲动。
“叔叔,是我多事,还是你懒?你这么没有耐心,不讨女孩子喜欢的,是没有人愿意嫁给你的!”
包子一本正经的评价道。
陆靖安:“…”可以扔出去吗,怎么这么烦人。
蓝湾湾被这两个人逗笑了,她蹲下来,看着包子,“阿姨一会给你洗澡,给你讲睡前故事好不好?叔叔很累了,你要让叔叔休息会。”
包子害羞了一下,“漂亮姐姐,我爸爸说,男孩子不能叫女孩子看身体的。”
陆靖安嗤笑了一下,补刀一句:“你爸爸话真多。”
包子:“……”
最后还是蓝湾湾帮包子洗的澡,给他将的睡前故事,哄他睡觉。
包子睡着以后蓝湾湾才下楼,已经凌晨了。
陆靖安坐在沙发上,晃着手中的香槟杯,冰块撞击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深夜,格外醒耳。
“睡了?”
“嗯,挺可爱的孩子。纪予泽也是,在国外这几年,消无声息就结婚生子了。”
陆靖安没说话,喝了杯中烈酒后,他又给自己倒上。
他的生活,好像离不开烟和酒。
“最后一杯。”
蓝湾湾收走他的酒瓶,放回酒柜后,她转身朝他走来,又开口:“你该睡觉了。”
“你找我,不是有事要谈,现在叫我睡觉,白来一趟?”
陆靖安伸手,将蓝湾湾扯进沙发,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距离。
“是有些事情。马上到秋季了,男装的营销案我中意了两份,不知道选哪份,想让你帮我拿下主意。你…靠我这么近,是不是不太合适,喝多了?”
蓝湾湾想往后移,陆靖安伸手揽着她的后背,他将脑袋放在她肩膀上,好似累极一般寻找着一份依托。
“外面怎么传的知道吗?”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以前,也不在乎这些。”
“是的,但是我想,我已经31岁了…”
蓝湾湾呼吸一滞,她问:“所以呢?”
“你不觉得,我们都是寂寞的人,也许余生,可以搭伙过日子?”
蓝湾湾笑了一下,“我以为至少,你对诺诺的心,不会变。我们关系是比朋友亲密了些,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更进一步。如果我有哪些言语或者态度,让你误会了什么,我…很,抱歉。”
“并没有,我知道。”
陆靖安伏在蓝湾湾肩头,呼吸轻薄,并没有什么异样。
许久之后,他又开口,带着几分沙哑。
“我只是,觉得,孤独,特别特别的,孤独。”
长夜无尽的冰冷,让陆靖安觉得,孤独如毒,早入肺腑。
连呼吸,都是疼痛,是煎熬。
曾经支撑着他的信念,在时光的洪流里被冲的越来越淡,已经所剩无几。
因为太过明白,她死了,不会再回来。
每晚要靠着宿醉入睡的他,酒量越来越好,越喝反而越清醒,越喝反而越折磨。
当烟酒麻痹不了大脑,安眠药吃到无法入睡,回忆在梦魇里使劲作祟…
精神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