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娘昨天还用那缝纫机着呢,咱家那机器没毛病啊?”
陈满仓步履阑珊的走着,感怀着回道:“这不是有毛病没毛病的事,而是人……必须得懂得报恩。”
回到家里后,陈满仓把事情一说,陈杏当时就不干了,这物件当初可是自己的嫁妆,那是说卖就卖的?
陈满仓解释道:“杏儿,这些年是俺对不起你,没让你过上好日子,当初狗儿落大山里头,还是柱子给弄上来的呢,咱可不是不懂恩情的人。再说了,俺躺炕上这段日子,可没少麻烦大伙儿,俺寻思着,等卖了缝纫机,请大伙儿喝一顿啥的。”
“那你也不能没问过俺,就把俺缝纫机给卖了啊,就翠花那擀面棍似得手指头,你给她,她会用吗?”
陈杏靠在缝纫机上,死活不动一下地方。
“杏儿,咱别吵吵行不?俺知道翠花不会用才卖给柱子的,等俺能起来了,一准在给你弄回来,行不?”
“真的?你说话算数?”
陈杏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是气愤陈满仓不经自己同意就把自己嫁妆卖了的做法。
“真的,俺啥人,你也不是不知道,结婚以来俺发过瞎没?”
陈杏临了补充了一句:“那行,你给俺打个欠条啥的。”
“你个老娘们给脸是不?”陈满仓当时就炸毛了,举着拐杖就要打过去。
陈杏不但没有躲开,还把脸伸了过来,并且激将道:“你打,你打……”
二狗子在门外也没进去,因为他知道,陈满仓和陈杏之间的“战争”从来都是自己的三炮叔以服软而结束。
第二天,柱子推着双轮木头车如期的来了,交给了陈满仓十块钱之后,高高兴兴的拉着缝纫机走了。
陈满仓紧了紧手里的钱,然后把钱递给了不舍的望着柱子小推车上的缝纫机出神的陈杏说道:“杏儿,钱给你,一会买点酒整几个菜啥的,把大伙叫来吃一顿吧。”
说完这句话后,陈满仓便钻进了屋里,别人没看见,可二狗子看的非常清楚,自己的三炮叔手背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哪怕事情过去了几十年,当陈满仓和陈杏都老了,二狗子离开这里又回来的时候,也没看到那台老旧的缝纫机,不过家里面倒是多了一台新的电动缝纫机。
而这个话题,在以后的岁月里,成为了陈杏屡次击败陈满仓的杀手锏……
这段小波澜过后,生活一下子又平静了下来。
可当柱子与王翠花结婚之后,一封书信却打破了陈满仓一家波澜不惊,平平静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