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心道软的不行来硬的,于是泪光一闪道,“窈窕,自打你进宫以来娘娘待你如何,难道你忍心日日夜夜孤灯独眠,蹉跎了大好年华。哪个个女子不曾走过鲜花着锦的时代,可而今却只能凋零在风里了。”
俗话说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即使是钟鸣鼎食烈火烹油的皇宫后妃,也很是无奈心酸呢。
想想历史上梅妃那个结局还真是让人无比心酸,可是她可怜了她,到时候谁来可怜自己。
何况她虽然不是个老古板,但她还是觉得喜欢就是从一而终,她既然心系白茶,又怎么可能和别的男人这个那个,就算这身体不是她的也不会改变什么。
到底是哪里吹来的风,忽然石化的陆窈窕透心凉,却连睫毛上扬的姿势都不能更改。她的魂魄仿佛脱离这躯壳,看自己翕合着血色尽失的唇,却无力吐出只言片语。
梅妃轻垂螓首,细心地描绘眼前景色,听着喜儿汇报陆窈窕的情形,不疾不徐的问了一句,“所以她已经三天三夜水米不进了?”
喜儿低头嗫喏道,“是。”一双手快把手中帕子撕扯烂了,梅妃看在眼里只作不知,“三天后就是宫宴的日子,你知道该怎么做。”
喜儿身子一颤,按捺下心底的不忍,默默地应了声是。
讲真,她是没想过要窈窕的性子竟然这么倔,可是再怎么击节赞赏也没有用,毕竟娘娘对她而言才是更重要的。
被褥中包裹的女孩子瘦弱的像是一抹剪影,几乎看不到起伏的身形,“窈窕。”
喜儿这几天嘴皮子都快说干了,如今唤了一声名字,却再也没有别的话可以说了。
鸦雀无声的房间里却传来陆窈窕微弱的声音,“给我点儿吃的。”
喜儿神色一喜,虽然是担忧娘娘的计划,可她也是怕陆窈窕真的出了事情。
喜儿应了一声,欢喜的倒了一碗酥酪给她,嫩滑的羊奶熬制而成,表面还细细的撒了糖霜、杏仁以及各种坚果,看起来十分诱人。
陆窈窕挣扎了几下,还是没能从刺绣精致的被子中挣扎出来,乌黑的发散落开来,女孩的脸庞苍白几至透明,像是初冬的第一片雪。
有种诡异的脆弱的美感,喜儿连忙扶起她来,用调羹舀到她干裂的唇边,柔声道,“先吃点这个,这些东西好克化。”
陆窈窕迫不及待地吞下,连着喝了几口才觉得重新有了一点气力。
陆窈窕长舒了一口气,原本她倒也没打定宁死不屈的决心,可就是不肯听从。
可是这几日水米未进,就在方才想要起身下床的时候陆窈窕眼前一黑,只觉得天旋地转,当下只觉的万念俱灰。
忽然间有种危机感油然而生,什么都没命重要不是。
一点白色的汁水自她唇边淌下,顺着优美的脖颈淌到精致的锁骨上,有种触目惊心的淫靡。
喜儿忽然之间有点脸红心跳,陆窈窕忽然间说出一句话来,“我的琵琶呢?”
喜儿愣了一下,“好,我去拿。”
天朗气清时候,阳光明媚,喜儿的步伐都欢快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好起来的缘故,看着景物都分外明快起来。
果然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果然自己这些日子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是有好处的,日积月累的陆窈窕终于心动。
看着陆窈窕灵巧的手指拨动着弦,奏出华美的乐章,梅妃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虽然人若娇花照月,但是动作多少也有些僵硬,毕竟别人都有多年积累的功底,陆窈窕却是速成的。
虽然自己要求严厉,可心底里不得不承认陆窈窕实在是天纵之才,即使是她,闻名天下的才女,霓裳羽衣舞更是天下闻名,也不敢自夸能在短短时日里将一个从未涉足的东西练到像模像样的地步。
一身雪裳包裹她玲珑身段,青白两色宫花堆叠更显她清冷气质,若月光流转。
纡尊降贵的握住陆窈窕的手,虽然嫩粉色的衣服也凸显不了什么气质,可是剪裁得体的罗裙却显得陆窈窕十分娇嫩,宛若枝头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又或者是接天莲叶无穷碧中刚露出尖尖角的那一枝小荷,清澈的露珠从叶片上滚落下来,清新而富有朝气。
“喜儿姐姐说,打算让我和浅幽泛舟江渚之上,一路清歌?”
梅妃原本正抚在陆窈窕手背上的手顿住,看着她清澈的眼神很有些不适。
虽然陆窈窕这次是真的殷切起来,可她的眼神却透着一股子冰冷疏离,气质清冷仿佛要与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