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长裙曳过石板,杨贵妃已经将衣服换过,弹了弹淡紫色美丽指甲,珠钗摇曳,金丝错叠的凤簪难精致。
然而雍容华贵的贵妃娘娘丝毫吸引不了邬云染的注意力,看着气息奄奄的邬云姝,邬云染的泪珠子成串的掉下来,扑过去痛哭流涕。
邬云姝的衣服自然也是换过干净的了,杨贵妃细细打量着邬云染,只觉得气质恬淡,人雅如菊,别有一番风味。
杨贵妃心中一阵感叹,虽说她未曾多放心思在物价姐妹身上,毕竟她们这种人呢,既不可能成为她有力的敌人,也不可能成为与她并肩的伙伴。
但是她既然想要用邬云姝,绝对不可能对她义务所知就委以重任。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你倒是赶紧醒过来啊,别吓姐姐啊。”
杨贵妃于是安慰,“邬秀女不必如此担忧,本宫已经派了人去穿御医,云姝定然无碍的。”
杨贵妃波光潋滟的一双眸子在邬云姝身上打了个转,眸光微微一闪,声音又放软了几分.
“云姝妹妹这次落水也是本宫始料未及的事情,只好将自己的旧衣服给她穿了。上次皇上给我的几匹蜀锦还没用,等云姝妹妹身子大好了,本宫命人给她做几身好的。”
邬云染悲痛欲绝的搂着邬云姝,杨贵妃一派真诚的盯着邬云姝,于是都没有人注意到杨贵妃的贴身宫女。
她生来就是一副尖酸刻薄样子,此时挑挑细长的柳叶眉,撇着嘴愤恨的看着痛苦的邬云染。
自家娘娘虽然说是自己的旧衣服,其实也不过在上次皇上的寿宴上穿过一次罢了,一如料子自然是上好,花样也是新奇的。
赏了一个区区秀女,可真是糟蹋了好东西。邬云姝刚一晕过去,自家贵妃娘娘就变了脸色,吆喝着她们传御医了。
要知道她跟在娘娘身边伺候了这许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自家娘娘这般声色俱厉呢,都是这该死的乌家姐妹俩害她吃了娘娘号打一顿排头。
邬云染兀自哀哀啜泣,想着方才杨玉环那句话,一般来说皇上给的东西都是赏赐,像杨贵妃这般说法但是很少,倒像是寻常百姓家的夫妻一样。
邬云染当初在乌家时,虽然深居简出,而且也不受宠爱,可即使是这般耳目封闭的过日子,贵妃娘娘到底是多么受宠,她也是有所耳闻的。
听闻皇上宠爱杨贵妃,杨贵妃喜欢吃荔枝,皇上就不远千里命人送荔枝来给贵妃娘娘享用。
只怕是这寻常人家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名贵水果,这身居宫中的贵妃娘娘怕是都吃腻歪了吧。
这样劳民伤财也就是罢了,皇上每年都会带贵妃娘娘去华清宫避暑,最长的一次差不多两个月左右。
都说是腹有诗书气自华,自家娘亲便是教书先生的女儿,才不信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鬼话。
娘亲常带她和妹妹读史,她听那街头巷尾的传言,都赞叹皇上和贵妃娘娘伉俪情深,闺中女子俱都羡慕皇上对归给娘娘恩义深重,却都忘了宫中也还有一个虽然不受宠却明正言顺的皇后娘娘。
她一个女子却不是不知廉耻的,皇上这样宠幸一个女子,岂不和那烽火戏诸侯溺爱褒姒的昏君周幽王一样了,只是这话却是万万说不得的。
故而那贵妃娘娘和邬云染说话,她也只当做没有听到。自家妹妹好端端一个人出去了,宫女都说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想必自家妹妹这一个下午都和贵妃娘娘在一起,虽然此时她未曾来得及细细检查,但自家妹妹这幅元气大伤的样子,只怕是受了什么惨无人道的刑罚。
难不成她们这些贵人的性命是性命,她妹妹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虽然说她身为女子,却宁愿效仿荆轲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却不能因为自己一时意气,害了自家妹妹。
邬云染心中气愤,自觉没办法控制住自己愤怒的心情,怕自己一出口就是顶撞之词,连累自家妹妹连剩下的半条命也丢了。
非宁静无以致远,看一场波澜云诡,念一世波光潋滟。
邬云姝徐徐睁眼,羽睫震颤,就像是蝴蝶初初落在娇花上,花蕊几乎受不住似的娇怯模样。邬云姝羽睫轻轻颤动宛若蝶翼,睁开眼睛那一瞬就像是星蕴重明时的光芒被释放,黑曜石般美丽的眼眸散发出慑人的华彩,下一秒就愣了。
邬云姝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碾压过数十遍一样,竟是没有一处不痛,这样炎热的天气里居然抖上一抖,打出个大喷嚏来。
这好像是感染风寒了,邬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