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喝完酒,过了一阵子陆窈窕便觉得脸上很是有些烧热,虽然现代流行说喝酒抽烟蹦迪泡吧还是好女孩,但是陆窈窕是那种乖到穿丑爆了的校服都能穿出一股子有人味道的乖宝宝。
酒是个什么东西?酒入愁肠愁更愁,陆窈窕才不会借酒浇愁呢,不过陆窈窕还是看到过那些醉酒的人,比如顾清欢那个很久没见过的老爹。
唉,想到这里,陆窈窕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乱糟糟到可以原地爆炸。
呼,很难受,可是眼泪却怎么也流不出来,在心里兜兜转转成一条悲伤的河流,九曲十八弯让人心碎。
脑袋里浮现出那些醉酒的人脸红脖子粗的样子,估计自己现在也是这副丑陋的样子。
陆窈窕情不自禁的在自己热辣的脸上挠了两把,自己觉得很舒服,却不知道她这两爪子下去,自己脸上登时多了两道血痕。
一直在一旁侍立的小竹此刻无意间瞥到陆窈窕的脸,惊慌失措到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巴大张了老半天才歇斯底里的叫出声来。
陆窈窕的意识虽然已经昏昏沉沉了,却还是被小竹这嗷的一嗓子吓精神了,噌一下子跳了起来。
陆窈窕脑子有点糊涂了,此时也顾不得尊卑礼节,慌乱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小竹涕泪横流的举起一根颤颤巍巍的手指指向陆窈窕面目全非的脸,惊慌失措的眼眸等的滚圆,看着陆窈窕火象是见了鬼。
大部分嫔妃都站了起来,观望陆窈窕这边的动静,只有零星几个年华老去颜色逝去对生活没有任何期待的嫔妃还坐在原本的座位上。
各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不关己事,自然是要高高挂起。
邬才人大概就是这整齐划一的旋律中唯一一个跑调了的音符,邬才人此时花容失色的僵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就连身旁的酒杯被碰倒,酒水淅淅沥沥的撒了个干净,邬才人都没意识到。
杨贵妃只是跟邬云姝说,要邬云姝在册封之前把这个珐琅盒子装着的胭脂想方设法的交到陆窈窕手上,然后会给她一个比较高的位分。
自认聪明绝顶的邬云姝怎么肯这么轻易地把东西交出去,完成任务然后再被一脚踢开,呵呵,她邬云姝可做不来这种事情。
把这胭脂留在手里也算是个证据,若是最终杨贵妃骗了她,自己还可以拿这个东西挟制她。
可是即使等到才人的册封诏书颁下来,邬云姝放下心来通过自家姐姐的手将那珐琅盒子精装的水粉送到了路窈窕手上。
但是邬云姝也绝对没想到会有这般恐怖的效果,从灵魂深处战栗起来,后宫的女人真是心狠手辣啊,还好最终没有走到用那毒水粉要挟杨贵妃的份上,否则估计现在自己也是碧波池中一条无辜冤魂,红颜枯骨,成了鱼儿裹腹的食物了。
龙椅上枯坐的皇上看到这一幕,只觉的瞬间脑中嗡嗡作响,明明片刻之前他还看到那张每每惹得他气怒不已的小脸还是好端端的。
可是现在怎么就布满了血痕,恐怖如同暗夜罗刹了。男子豁然站起,长身玉立的男子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了,却还是风度翩翩。
只是可怜了原本半卧在皇上怀里艳光四射的贵妃娘娘,此时猝不及防毫无防备的狼狈滚落在地,一身仙气飘渺的霓裳都沾染了尘埃。
在那一瞬间,女子一半是愤怒一半是委屈的抬起头来,一双秋水剪瞳中痴痴的坠下泪来,美人梨花带雨的姿态简直是我见犹怜,令人魂牵梦萦。
奈何杨贵妃这一番造态都是妆点给了瞎子看,男子根本没有分出多一点的目光看她一眼,只是下意识的跨过了地上的障碍物。
仿佛所有表情都是白费力气,哭泣戛然而止,就连停留在惨白面颊上的清澈泪珠都停留在了半空中,要坠不坠的保持静止状态。
果然男人都是薄情寡义之徒,以色事人者,色衰则爱弛,爱弛则恩绝。
杨贵妃收拾混乱的心思,抬头冷峻的瞪向依旧不知所措的坐在自己座位上瑟瑟发抖的小灰兔子邬云姝,内心掀起怒火燎原。
这个蠢货!邬云姝是故意在宴会之前把这胭脂给陆窈窕的,到底是想要看陆窈窕的笑话,还是这贱人从本心里想要害她的性命。
自己的计划是让陆窈窕这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在狭窄的小院落里无声无息的死掉,尸体也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被老鼠噬咬,最后腐烂,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那些雪白的蛆虫厉害,还是陆窈窕这张花容月貌禁得住蹉跎。
现在倒好,临死还要让这小贱蹄子风光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