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婉婷蹲在墙角,身子抑止不住地颤抖着,她低着头,头发散落在脸庞两侧,遮住了眼,看不出她的悲伤。不知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地站起身,准备回病房。叶母已经舒醒,老泪纵横地坐在床边,叶父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安慰着,偶尔也别过脸,悄悄擦拭着眼角滚出的泪水。
聂婉婷推开病房的门,暖气迎而扑在脸上,她有些闪神。房间有些暗,墨绿的金丝绒窗帘封得严严实实的,床头挂着一盏壁灯,灯下那张脸,隐隐绰绰看得不真切。
聂婉婷心情复杂地走到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儿睡得很沉,连呼吸声都几乎听不太真切。她坐在床边,眉心紧蹙,手指紧紧地攥着被子,仿佛在害怕什么。
她良久地怔愣在那里,不知道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可以做什么,床上柜子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捧细密的花骨子,碎如星子,溢着淡淡的花香。她好像记得有人曾说过,不同的花香会让人想念不同的人。突然,她的手腕一紧,低下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叶君昊,泪水又一次忍不住滑落下来。
突然,她发现叶君昊的眉睫好像闪动了两下,双唇微微轻启,一声叹息声从唇齿间窜了出来。
“昊……”聂婉婷下子扑了上去。“昊,你醒了吗?”她喃喃的叫着,半响,叶君昊的眸子才缓缓地,微微张开一小缝隙。
光线一丝一丝地聚集,定焦,瞳仁里的世界一片苍白模糊,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吊灯,白色的窗帘,白色的掉瓶,怎么一切都是白色的呢?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唤声,那声音柔柔的,暖暖的,还带着结香甜的气息,从身体一缕一缕地攀沿到鼻间。
昏昏沉沉中,嘴里似乎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夏岚……”
聂婉婷一怔,双眉紧蹙,之前激动的心猛的被人撞击了一下,传来阵阵钝痛,但瞬间,她将这一切都掩饰起来,强装笑脸,扑在他的耳边,轻声的呼唤着他的名字:“昊,昊,你醒了吗?”
叶君昊努力想挣开双眼,可感觉眼皮太沉太沉,他怎么都不能完全清醒,恍惚中,感觉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那身影渐渐清晰,待他从昏迷中完成清醒过来时,才发现守在他身边的女人并不是他心里念叨的那个女人,一阵失落涌上心头。
“婉婷!”他有些艰难地叫着她的名字。
“昊!”聂婉婷瞳孔猛地收缩,扑倒在他的怀里,一股冰冰凉凉的液体从脸颊上滑落下来。
这时,叶父和叶母也围了过来,叶母紧紧地抓住叶君昊的手,老泪纵横,“昊,你可吓死我们了。”
叶君昊努力想挤出笑容,可脸太僵,头太重,只见他张张嘴,却没能说出些什么话。
目光四下扫视着,一直都未发现夏岚的踪影。
聂婉婷知道他在寻找什么,心阵阵绞痛,如今在叶君昊的心里,早己没有她的位置,她的心跌到谷底。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对他不离不弃,依然守在他的身边,但她始终没有主动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也没有告诉叶君昊那个人去哪里了。
三天之后,叶君昊的气色比之前好很多,精神也比之前好许多。看见儿子完全清醒,叶家二老万分激动。他们来到医生办公室,哭着跪着想答谢他们的救命之恩,然而,医生却只说了一句:“这是我们的责任,你不用谢我们,好好照顾叶君昊吧,或许,他以后日子还很需要你们。”
医生话里有话,可叶家二老却没有真正的听懂。
离开医生办公室之后,叶家二老开始计划着,如今儿子已经醒了,婉婷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如果,如果让儿子放弃那个夏岚,重新在和婉婷合好,那么这个家又会恢复以往的快乐。
两个老人想后之后,走进病房,看着越来越精神的儿子,他们脸上多日的愁容终于给驱散。
这时,聂婉婷拿起水壶走出了病房。这些日子,她一直守在叶君昊的身边,她能感觉到他对她的态度,但她却不肯离开,毕竟她的心里一直都装着她,不曾忘记半分。
病房内。
叶父叶母拉着椅子,围在叶君昊身边坐下。
两个老人仔细打量着叶君昊那张有些苍白的脸,心思一动,轻轻挪动了一下叶君昊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眉心显出一条细细痕迹,沉声道:“昊,你要快快好起,知道吗?别在再我们担心了。”
叶君昊艰难的露出笑脸,眨了下眼睛,小声的说道:“爸,妈,让你们为我担心,不好意思!”
“孩子,你别这么说,这都是命,不能怪谁的。”叶母慈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