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住了嘴,顿了一刻才又担忧的劝解道:“何况王爷并未入房,只是站在窗外……”
“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班诺有些不耐烦的说,心里微含怨怪地想:有何事让你形容憔悴还执意去那里,而且你去她那里我又未曾阻止,为什么要偷偷摸摸溜去,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天色蒙蒙亮时,躺在床上假寐的班诺听到房门响动,刘世弘回来了。她翻身向外半眯着眼睛透过纱幔,朦朦胧胧的看他进了内室,向碳笼里加了两块儿碳,将炭火拨旺了些,脱下外袍凑近炭火取暖。
看刘世弘的样子似乎在外面冻了一夜,似乎是怕班诺察觉他身上的凉意,才先烤暖身子再上床躺回她身边,她心中的疑惑更甚了,如今问他势必两厢都尴尬,她决定等白天的时候,再寻机会旁敲侧击地问问他。
谁知当天早上还没等她开口,皇上的人就来家里把刘世弘传进了宫,接着宫里又传来口信,说圣上有急事需要王爷出趟远门,就不回家告别直接从宫里出发了,结果这件事就暂时搁置了下来。
因为生产班诺已经好些天被刘世弘禁止下床,如今他不在就没人能管得了她了,正好可以下床活动活动筋骨,想想她都觉得舒泰,暂时让她忘了心中的阴霾。
见班诺一边下床一边穿衣,侍候她的贴身婢女鸣儿,忙赶过来阻止,急道:“主子,您不能下床的。女人生完孩子,要在床上卧足一个月的,您这才几天哪……!”
“你也来管我,”班诺半戏谑半憨怒道,“到底是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说着拨开她欲扶自己回床上的手。
鸣儿担心主子,却又拿她无可奈何,只能走到一旁打开碳笼,向里面添了两块儿火炭,拨了拨让火烧得更旺些。
“在窝下去,我就要生虫了!”班诺叹口气,闷闷地说。
鸣儿听她像小孩子一样的语气,偷偷轻笑道:“我帮你把炭火烧得旺些暖和些,你在屋里转转就好了,千万不能出去,着了凉可了不得!”
“好好,就对我最好了......”班诺上来揪着鸣儿娇嫩的脸蛋说,主仆二人打闹见,碳笼的盖子竟忘了放回去。
此时,屏风外大殿的门突然被推开,力道十分之大,外面的寒风卷着鹅毛一样的雪花袭进来。二人愕然收起玩闹的心思,齐向大殿望去。
4、主仆二人闻声面面相窥,班诺向鸣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外面看看。
鸣儿微颔首向外室走去,虽然明知王府之内护卫重重,她还是满心的戒备。然而她方行至帘幔前,外面的人已如疾风般卷帘而入。
“二夫人!”与那人擦身而过时鸣儿愕然脱口,因被来人的气势所慑她竟连行礼都忘了。不过二夫人也无心理她,只一路径直冲向班诺,一副欲将她生吞活剥的架势,一向高贵持重的班诺,何曾见过谁人在她面前这幅摸样,惊愕之下不自觉退后两步。鸣儿此时已醒过神来,几步冲到班诺身前,推挡着二夫人的来势,恭言劝道:“二夫人,你何故如此,有话好好说嘛!”
二夫人双眼猩红、表情癫狂,推搡间力道奇大,即便是自小习武的鸣儿,也挡不住她的冲撞被搡到了一边。回身间,一柄匕首自鸣儿的袖中滑到手里,随时准备为了保护自家主子出手击倒她。
所幸二夫人冲到班诺面前便收住了冲势,并未对她做出格的举动,只恶狠狠地瞪着她生产过后,略显浮肿憔悴的脸。“好,”二夫人咬牙切齿的说,“我就跟你好好说,刘世弘在哪?赶紧把他给我叫出来。”
班诺闻她竟然直呼王爷的名讳,难以置信的瞠目冷笑道:“你疯了吗,王爷的名讳岂是你能宣之于口的!”
“我就叫了怎样?没有你的时候我都是这样叫他的,”二夫人竟然厉声冲班诺吼道,“我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而且他也喜欢我这样叫他的名字,”她脸上露出残忍的冷笑,“不要忘了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原配,别在我面前摆王妃的架子。”
“你……!”班诺被她一通抢白戳中了短处,心中着恼,却无法反驳那些曾经的事实,且她最不愿听到的就是他们以前的事,她不禁面露寒色肃声喝道,“别跟我提那些陈年往事,跟我没关系的事不需要告诉我,我只知道如今这王府上下,只认我这个圣上亲笔御封的王妃,王爷也只认我是他的结发妻子,他肯留你至今不过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孩子!”二夫人似突然想起什么,眼神一下由嘲讽转为慌乱,蓦地探身钳住班诺的双肩急急地逼问道,“告诉我他在哪儿?我要见他,我有话要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