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她望向邓铭写满尴尬的脸。
“咳咳...那个就是,我们老大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我先去忙了....”邓铭说完转身就跑。
“......”
乔阡婳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看到来自一个青年男子的羞涩。要说邢毅,那脸皮厚的只会让别人羞涩....
五楼,刑侦队长办公室。
乔阡婳礼貌性质的先敲了敲门。
“进来吧。”
里面传来邢毅低沉的嗓音。
“你在忙?”
“嗯。”
他应了一声,继续埋头在一堆文件中间。说起来他们部门的工作就是比法医部繁琐,一个案子,她不过是做了十分之一的事情,他却要做十分之九,包括案件的陈述,报告审核等等。
“我刚刚在电梯上看到韩沁了,”她拉开他桌前的椅子坐下,“是你说要把她暂时拘留的?”
他微点了点头,“陈铭容听到了一切,他定会用各种手段找机会为难她,只有她在这里,她才是安全的。”
“而且我们还有了牵制陈铭容的一张牌。”
确实如此...乔阡婳望着眼前的男人,没有平日调侃她无赖的样子,如此认真,反倒更有魅力。
“即便是我长得再好看,乔法医也不需要这么目光炙热的盯着我吧?”他依旧看着手上的文件,语气却带着戏谑。
她即刻别开眸子,轻笑了笑。
“邢队长,自恋也是要有度的。”
“呼,都快忘了,我是找你来讨论案子的。”邢毅放下手中的笔,架起腿仰靠在柔软的办公椅上望着她。
“.....”这男人终于正经了。
“案子到现在真是毫无头绪。”邢毅说着闭上眼闭目养神,“陈老太是在睡前就已经被下了药,可让韩沁去拿饼干后,门又关上了不让韩沁进入,这点非常奇怪。”
“现在能确定的是陈老太确实是被下了药,但是她又是从楼梯上摔下来而死的,卧室离楼梯有一大段距离。”乔阡婳微微蹙起眉,“也许下了要是为了让她失去行动力,继而将她推下楼梯的?”
“有可能,韩沁后来跟我们还说,老太太睡前一直说有人在叫她。而她并没有听到有人在叫。”邢毅微微睁开眸子,望向她,“你怎么看?”
有人在叫她?幻听.....苯妥英.....她忽的闪过一丝灵光。
“邢毅....关于她的死,也许我们的方向都错了。”乔阡婳望向他,“我想,陈老太太不是被谁从楼梯上推下而死的。是她自己摔下楼的。”
“她自己?”
“因为苯妥英会导致小脑功能障碍,运动失常...而陈老太太身体里的毒素剂量确实过于多了。”乔阡婳微眯起眸子,“但是一定有什么人或东西勾起她的幻觉,从而使她走到楼梯。”
邢毅眼中闪过一丝睿色,“所以,只有她自己摔下楼,才能解释为什么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据。”
“还有一个疑惑,关于她身上的那件旗袍脸上的妆容,当时我没有仔细查,所以并不知道是死前还是死后穿上的。”因为当时她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踢出案子。
当时韩沁已经睡了,是谁给她穿的?若是她自己穿的,没有理由啊。若是凶手,又是为什么?
“那个加深她幻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座机电话的一阵铃声,回荡在办公室里。
“喂。”
邢毅顺手按下免提。
“....是,刑侦局么....我,我要自首....”
“自首?”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是我,我杀了陈老太太....”
-------早晨还是艳阳高照的晴朗天气,才刚到下午一转眼便大雨倾盆。但夏日的天气就是这样阴晴不定。
乔阡婳站在审讯室玻璃镜子前望着审讯室里的这个鼻青脸肿颤抖着身子的男人,他,就是自称杀了陈老太太的凶手。
“叫什么名字。”邓铭冷声。
“郑贤。”
“年龄。”
“34岁。”
“你说,是你杀了陈老太太?”邢毅朝他递去一杯热开水,和一条毛巾。外面倾盆大雨,男人浑身湿透就像一只被淋湿的流浪狗。
“是我...没错,是我。”郑贤接过毛巾盖上,发颤的拿过桌上的一杯热开水放在嘴边还不小心烫到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