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事还没有忙完,家里又打来电话,令寒慕云感到分身乏术,才算等到一个可以休假的周末,又要泡汤了。
记起去年父亲生日的时候,她带着礼物回家,却被父亲骂出了家门,今年又到了父亲的生日,作为女儿,她未婚生子让父母脸上无光,又让老人操心,她实在是深感不安,也感到愧对两位老人。
父亲性子固执,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不仅不肯接受梦梦,更因此几年不和她讲话。
他对梦梦从来就没露出过笑脸,因此梦梦从小就很怕他。这次回去,她是抱着忐忑不安的心,面对父亲需要极大的勇气,可她的心早就无泪可流了。
她一整天都愁眉不展,本打算说工作太忙就不回去了,可架不住母亲的一再劝说,说父亲其实只是要面子,还是很想女儿的,梦梦从小看到大,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家的亲骨肉,老头子心里还是记挂着她们的。
架不住母亲打出的亲情牌,再加上父亲过的是六十岁生日,算是大寿,她打算回去跟父亲好好谈谈,更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的相处。
母亲的意思也是希望她能回家一起给父亲过生日,借此机会,化解两父女之间的隔阂。
向章东交待完工作之后,寒慕云带着梦梦乘上回老家的长途客车,在走了四个小时的高速之后,回到老家。
远远看见家里新盖的那两层楼小院,看起来比旁边邻居的房子都要气派,青色的外墙砖,宽大的不锈钢院墙,隐隐看见墙边种植的玉兰,枝叶茂密,沁人的香味扑面而来。
寒家所在的村子,是林木种植之乡,许多人家都承包了林地,街上也种了许多广玉兰,玉兰特殊的香气是寒慕云从小就熟悉的味道,她哥嫂也承包了一百多亩林地,种植的都是市场紧俏的绿化树,其实在村子里,寒家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大家都看得见。
像寒家这样的院子,整个村子也找不出第二个,寒慕云一看见家门,心里顿时感到一种亲切,这是游子回家的亲切,这幢房子还是她寄回来的钱盖成的,也是她亲自设计的,可以说是凝聚了她很多的心血。
但是,这个家,却是不属于她的地方,自从建好后,她还没有在家里住过几天。
院子里停了一辆银灰色的汽车,家里来人了?是谁的车子?
门没有关,她推开门,一条大狗听见声音跑了出来,汪汪叫了几声,在梦梦身上嗅了几下,就不叫了,蹲在旁边看着她们。
梦梦叫了一声,跳跳,我回来了。大狗哼哼着上来拿头蹭她,看来这条狗还记得这位小伙伴。
屋里的人听见有人进院,从里面走出来,看见寒慕云,哟,这不是小姑子回来了吗?
是她大嫂。
梦梦见她就往寒慕云身后躲,眼睛里露出害怕的神色,女人口中热情的打着招呼,脸上却没有笑意,看见梦梦就像看见一条狗一样,“梦梦,见我也不叫一声,真没家教!”
寒慕云刚进家门就见到这个女人,刚才的好心情一下子就跑得没了影,她懒得跟她计较,嫂子是个势力的女人,是一条喂不饱的狗,说她是狗,还嫌污辱了狗呢。
“谁呀,是慕云回来了?”随着一声熟悉的声音又出来一个人,是寒慕云的妈妈。
梦梦一见奶奶就跑着扑进她怀里,在这个家里,唯一对她真心疼爱的只有奶奶。寒母戴着围裙,双手在上面擦了擦,抱住梦梦,抬头看见站在院门口的女儿,寒慕云刚才停住的脚步这才迈开来,到家了,她还真有点不敢进去。
“妈,我回来了!”
寒母今天头发梳了个发髻,用黑色皮筋绑着,看起来比平时年轻了一些,寒慕云发现她的头发黑了,看来是特意染了头发。父亲过生日,母亲比他还要紧张。
母亲比平时更要忙碌,再看嫂子,嫂子是两手不沾阳春水的女人,乡下的媳妇竟然比城里的还要娇气,一身套裙干干净净,却从来不肯帮着做家物,更别提做饭了。
哥嫂一家一直在家里吃住,从来不交生活费不说,还要母亲洗衣做饭,全当是请了一个不花钱的保姆。
“慕云,别光站着,进屋里。”寒母拉着梦梦,叫女儿一起进屋。
屋里不像普通的农村房只是刷了白墙了事,而是按照城里的标准做的,一楼的大客厅铺着光洁的瓷砖,厨房也是大玻璃门隔断,实木楼梯通向二楼,卧室里铺得是木地板,当时嫂子还说木的不好,寒慕云怕母亲脚寒,坚持要铺实木的,现在嫂子才知道原来木地板到了冬天真是比瓷砖舒服。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