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以方怜南作为突破口的计划竟然如此之顺利，不过几天的功夫，宁国公竟然又再次来到花楼，只不过这一次是押着人来的。

衣衫上还透着鲜血的江衍奚被侍卫粗暴地一把推倒在苏清羽脚边，倒是将她吓得不轻，连忙拢了拢裙角，似是怕沾上什么脏东西似的，“大人，这人是谁？”

“不过就是家里的一条狗罢了，不过听说那天他竟然冒犯姑娘，所以今天特意将他押来给姑娘处置。”宁国公轻描淡写地说道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顺手拿起一旁的鞭子毫不犹豫地打了下去。

江衍奚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是默默地跪直了身子。

苏清羽斜眼扫了一眼，他裸露在外的手还有血顺着流了出来，不知道身上还有多少伤。过了好一会，她才露出一抹甜笑，说道：“既然大人说了让奴家处置，是不是不管奴家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这话倒是出乎宁国公的意料之外，愣了一会才应道：“自然是任由姑娘你愿意。”

“来人，将他的眼睛给我挖出来！”苏清羽果断吩咐道。

江衍奚闻言一惊，抬头看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她竟然对他下这样的狠手！

苏清羽见着他那瞪圆了眼睛的模样，更是生气，“本姑娘是你这种人随便看的吗？还不快将他的眼睛给我挖出来！”

这话是冲着花楼那些仆役说的，可成天就只做些打扫，最重的活恐怕也不过是将那些付不起钱的客人给赶出去而已，哪里能真去挖别人的眼睛！

而宁国公府的侍卫又不是她一个花楼女子能够使唤得了的，一时间竟没人上前照着她的吩咐去做。

幸好宁国公出面缓和了下，“挖人眼睛也有些太过分了，”他上前将苏清羽拉到身旁，“你知道要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吗？”

苏清羽乖巧地摇了摇头，又露出了那副与方怜南有几分相似的天真神情，看得宁国公有些不自在地放开了她的手，故作姿态地咳了咳才接着说：“留着他的性命，慢慢地折磨他岂不是比让他就这么死去要更痛快？”

“大人说的是。”苏清羽恍然大悟道：“是了，若是下手没个轻重的话，他就这么死了岂不是泄不了心头之恨了？”说着便起身走到江衍奚面前，“来人，将他给我丢到后院池塘里去，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准他起来！”

说罢，她又回头看着宁国公，宁国公没有出言反对，而是笑了笑。那些仆役一见便知宁国公这是默许了，急忙上前将人给拽了下去。

苏清羽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转身就要回到宁国公身旁。只不过在转身的瞬间，还是不经意地注意到了江衍奚的眼神，比起刚才死气沉沉，此刻他的眼神多了一点光辉，就算染上的是对她的怨恨。

宁国公的视线则正巧被苏清羽的这个转身给遮住了，没有觉察出异样。那日从花楼回去之后，他才觉察出不对，虽说人有相似，与怜儿素未谋面的苏清羽如何做到神情动作如出一辙的？正巧侍卫又来回报说江衍奚又惹了祸，说什么他对着苏清羽吵吵嚷嚷地叫着什么。

顿时，宁国公的脑海中闪过了那张在公堂之上也毫不畏惧的脸，但是在见到江衍奚供纸一瞬间就崩溃了的脸，难不成那个苏清羽是叶锦苏？

可是不可能！叶锦苏已经被问斩了，不过她的尸首似乎一直没有被人领走…

莫名其妙在他返京出现在京城中的女子，难道是有人冲着他来的？

为了弄清楚，宁国公这才故意带了江衍奚来这，就是想用他来试探出这女人的真实身份，若真的是叶锦苏的话，定然不会对江衍奚下什么狠手。

苏清羽的表现倒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竟然能毫不犹豫地命人将江衍奚的眼睛挖出来，实在不像是跟江衍奚有什么私情的样子….

“大人？大人？”苏清羽的连声轻呼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大人莫不是又在想死去的小姐了？”

“没有。”宁国公否认道，还是先静观其变吧，“今儿就先随便弹些曲子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