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笑意飞扬,“本王不明白,你再说明白些。”
不自觉的,二人皆不再以“王爷”和“姑娘”称呼对方。
白熠开始觉得这个男人看似矜重端庄,骨子里竟有些无赖。如此想着,她竟轻轻白了他一眼,嘴里却真的开始为他把话说明,“白昀的父亲是我舅父,白昀是我表妹。十日前,我在山上收到信得知妹妹要出嫁,便欢欢喜喜地下山,预备恭祝昀儿大喜。”
欢欢喜喜?阎法适笑得意味深长,白熠却不理会他的神色,只管自己继续说。
前面那些谎话都是她方才知道平渊王是当日严琉川后即兴编的,后边儿的故事才是她正儿八经早早准备好的说辞,不过现今,也需重做纹饰再拿来骗阎法适——原本故事中一见钟情之所,变成了现在再见倾心之地;原本的一见钟情之人,也成了久别重逢的故人。
她说:“我没想到,我会在昀儿大婚前夕,在平渊街头遇见叫我相思成疾的白衣公子严琉川,一瞬间,我的心从惊到喜到后来竟是又羞又怯,踌躇着是否要上前与你见礼。可我更没有想到的是,随我一同上街的丫头却告诉我,长久以来在我心尖上的男子,竟就是昀儿未来的夫婿。那一刻,我刚想迈出的步子好似在地上生生地扎了根,怎么也抬不起来,我和自己挣扎拉扯,可最后我告诉自己舅父一家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插足昀儿的婚事。
“但是昨晚,当我看见白昀穿戴凤冠霞帔站在我面前时,我脑海中又不断涌现出你的身影。我看见,轻轻替新娘掀开盖头的你,温柔地替妻子挽发的你,第一次抱起孩子喜极而泣的你,牵着妻子儿女一起闲庭散步的你,苍白了头发与妻子并肩看斜阳的你……各种各样的你,我希望有朝一日我能真真切切地看到、听到、触到、感受到,而非只在梦中与你相会。那一刻,舅父的恩情,礼义廉耻,所有的所有都被我抛在脑后。我只希望在你以后的每一时刻,陪在你身边的,是我。所以……”她低头卷了卷衣角,似有些踌躇,旋即又扬起头看着阎法适,坚定地说:“所以我给昀儿下了药,悄悄将她送走。”
“而你,就李代桃僵,自己上了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