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沅和黄纤纤、杜盈盈、君倾城四人,就搬了张圆桌坐在大门背后,一边听着外面的热闹演出,一边群策群力地做针线。
没错,就是做针线。雪团儿自从穿过一次衣服,已经越来越臭美了,叶青沅随手做的两件衣服已经不能满足它突然爆发的虚荣系,于是叶青沅干脆把队友们都坑来给雪团儿做衣服。
别说,他们四人中,论实力叶青沅是最强的一个,论做衣服的水平,她却是最差的。君倾城反之。
谁都没想到,君倾城一个大男人,手竟然那么巧,做出来的衣服无论款式、选料还是手工,都让雪团儿恨不得当场换个主人跟他私奔。
“这俩人还挺能演的。咱们请的人不知道能不能唱过他们。”君倾城有点担忧。
“那当然,没点斤两,他们敢独自来魏国?”叶青沅早就料到有此一手。
“对了,老大,那个蓝樱公主,应该是你姑姑?她是怎么得罪你爷爷了?听上去好无辜啊。”
“她无辜?”黄纤纤眼中充血:
“就是因为她,当年我爹手下三万精兵落入圈套,惨死在魏国人手中。还是青沅的父亲带人来救,我们才不至于战败。
也是那一战,青沅才失去了父亲。我爹爹也因为这件事,这么多年一直颓废,每次喝酒都骂自己,说为什么死的不是他。
就她这个为了自己当上魏国皇后,不惜出卖羲国的女人,还有脸装无辜,有脸来这里闹?我真恨不得掐死她!”
说到激动处,叶青沅倒没什么,黄纤纤却先趴在桌子上呜呜大哭起来。
叶青沅静静地看着那扇朱红大门:“女子出嫁从夫,她选择站在魏国一方,我不怪她。
但她不该反过来为了魏国咬自己的亲人,她害死了我的家人,就是我叶青沅的仇人。”
“老大,你既然那么讨厌他们,为什么还要放风说你可以治那个什么三皇子的脸?要我说,干脆让他丑死。”君倾城还是不死心,对羲国情势他是最不清楚的,然而他的内心又是最八卦的一个,什么都想知道,尤其是珍贵的内部消息。
叶青沅叹了口气,一边给雪团细心梳理刚长出来的短绒毛,一边低声如自语般回应:
“因为我心软了。”
叶青沅这次是真的心软了,因为她有所牵挂。
她可以不顾自己,可小睿是她唯一的弟弟,还有征战多年的爷爷和姑姑都是她在乎的亲人,她不能不顾虑。
若魏国皇子在广陵城毁容回去,恐怕好面子又好战的魏国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小睿小小年纪就懂得承担皇位之重压,叶青沅身为广和王府的小郡主,在享受了祖辈荣耀和特权之后,也必然会多一份顾忌和羁绊。
叶青沅不是喜欢麻烦的人,但这种亲情的羁绊,她甘之如饴。
“还因为,拍卖会要开了,我缺钱。”
“缺钱?”君倾城不解。
“你说他那张脸,能值五万两吗?”
“白银?”
“黄金。”
“你疯了吧?五万两?”
“漫天要价,坐地还款。这个任务交给你吧,我只要三万两,多要到的,归你。”叶青沅很看好君倾城的财迷属性。
“放心!我一定让他们至少吐出八万,到时候哥请你们到凌雪阁大采购!”君倾城两眼贼亮地放着狼光。
就连门外跪演得正起劲的魏国三皇子魏天统都觉得身上一阵凉意,却又找不到根源。
这时候,叶青沅请的第一波戏班也总算上场了。
没办法,人家都是姑娘家,难得出门演大戏,总要多花点时间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这些姑娘,出自百花楼、醉花楼、鸳鸯阁、留香院联合剧团。
能花大手笔请下这么多姑娘的人,自然也只有叶青沅。有人即将来送银子,当然要散点零头出去。
姑娘们演技高超,却没那身份胆量把戏台搬到广和王府门口,就在人群后方开始闹起来了。
最初,只不过是两个红牌姑娘争风吃醋的小事。
人们看累了苦情戏,看看姑娘对骂也是赏心悦目。
只是细听她们对骂和炫耀的内容,似乎有些不对劲啊。
百花楼的牡丹姑娘说了:“看什么看,我的男人也是你们这些贱人能看的?他说了,他要娶我回魏国,让我做他的侧妃。”
“一个侧妃就把你美成这样?牡丹,我看你是真的老了,拴不住男人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