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铺着一层金丝绒,中央躺着一枚耳环,铂金材质,造型用今天的眼光看,有些简古朴素,但镶嵌的绿玉,却是幽碧色,通体晶莹圆润,迷人的流光溢彩令人眉睫摇荡。
然而,在看清它的第一眼,陆希儿的胸口就陡然一震,仿佛被闷雷击中似的,连呼吸都有些阻窒。
怎么回事?这种感觉……真是很不舒服,头好像也有点疼?
陆希儿不禁抬手按住太阳穴,那里鼓鼓的,突突直跳,令她有些眩晕。
可是,那么耳环仿佛有着诡异的魅力,拽着她更想把它看清,看的越久,心跳就越快,脑子就越疼,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无序的冲撞,狂躁的想要突破阻碍,偏偏又不能。
“啊……”陆希儿踉跄的倒退两步,跌落一个含糊的呻吟。
“Chelle?”
“别过来!”
“你怎么了?”凌钺也发觉了她不对劲,关切的询问。
“离我远点,听见没有!”陆希儿尖叫,充满了暴躁和嫌恶。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凌钺也无法镇定了。
他向陆希儿靠近,想要察看她的情形,没想到后者攥住盒子,紧紧搂在心口,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狂乱的摇着脑袋,从披拂的头发中间,可以看见她面色酡红,充血似的吓人,嘴里乱骂:“滚开,听见没有,我再不要见到你这虚伪的混蛋,我们之间已经完了,完了!”
“虚伪的混蛋”?骂的是自己吗?“完了”又是什么意思?指的是五年前?
好像可以说得通,好像又不完全是这么回事……
陆希儿手一抖,盒子掉落在地,她霎时放声大哭,“妈妈,妈妈——”
她弯下腰,在地上乱摸,似乎迫切想要找到那枚耳环,但头部剧烈的痛楚终于令她崩溃,拉扯着头发,整个人跌坐在地。
“Chelle!”凌钺终于变了脸色,赶忙抢到陆希儿身边,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纷乱的意识伴随着脑袋阵阵疼痛,陆希儿已经没有余暇再反抗,只能由着凌钺把她到里间的床上。
凌钺小心的把她放下,探手去摸额头,结果她双颊红的怕人,额头却是细汗密布,出手冰凉。
“你哪里不舒服?”凌钺问,直接用西装的袖口替她擦汗,“我叫急救车来。”
“不不,不要叫!”陆希儿一把抓住凌钺,不让他去掏手机,“我没,没事,就是头有点疼,休息一下就,就好了。”
她说的断断续续,每说几个字就要被急喘打断,不过总算看得出,是恢复了些许理智。
所以她才坚持,绝不可以让凌钺叫急救车,万一兴师动众,让人看见她呆在总裁的休息室,还躺在他的床上,被他半搂在怀里,会做什么猜想?简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凌钺沉吟了一会,还是摇头,“不行,你看起来很不好,还是让医生来看看。”
“都说了没事,你,你就非让我当众出丑才甘心吗?”陆希儿急了,挣扎起来,不顾一切的扑向凌钺。
她不让凌钺打电话,但两人纠缠间,她自己揣在风衣口袋的手机却响了。
“好好,你先静一静,我给你倒杯水。”
见陆希儿这样坚持,凌钺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拖过枕头垫高了让她靠着,这才抽出手臂,到外间倒水。
陆希儿摸出手机,一看是林逸峰打来的,赶忙按住胸口,努力的平复心跳,稳定呼吸,在眼看铃声要断之前,按下了接听键。
凌钺在饮水机前,细心的兑着水温,同时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听陆希儿说话。
“嗯啊,在忙,对不起……你那边很晚了吧……还好啊,同时和老板都挺不错……嘻嘻,我的工作能力你还要怀疑,真是管家公……OK,等你回来……嗐,不要了,给别人听见丢不丢脸……”
她精神状态明明很差,却还在笑,而且笑的很勉强,应该是不想通话的人担心,看来,那人在她的心目中挺有分量。
凌钺一下子猜到了那人是谁,唇角微微一动,表现出他的全无所谓。
在他猎取她的计划里,这个“男朋友”根本不能成为阻碍,甚至不在计算中,现在使他有所犹豫的,是陆希儿的奇怪反应。
真是没有想到,只是给她看一眼那枚耳环,竟会令到她如此激动,仿佛受到了什么可怕的刺激,不禁情绪失控,连身体也受到了损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那枚耳环就躺在脚边,凌钺弯腰拾了起来,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