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知道你的尺码?”
话语飘飘荡荡,难以捉摸,魅惑而诡秘,凌钺的手也没有闲着,配合着语调,在陆希儿的脊背上轻轻滑动,那丝缎一般的触感,仿佛要直钻进她心里去似的,身体说不清是因为舒服,还是害怕,而阵阵发颤。
他还在一点一点的靠近,似乎想让这一句话,最终消失在她的唇间。
这时,对面驶来一辆大客车,明晃晃的车灯直扫到前挡玻璃上,骤然的刺眼令陆希儿惊醒过来,才发觉两人如此暧昧而危险的姿势。
“放手,混蛋!”她在凌钺胸口奋力一推,手里的盒子也敲打过去,正中他的手肘。
凌钺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反抗,猝不及防的推回驾驶座,肩膀撞上了坚硬的车门。
陆希儿想抢在这个空档,打开车门,夺路逃跑,然而车子被落了安全锁,她用力掰了半天,都没法弄开,只得回头冲凌钺怒目而视,“开门!”
她不怕凌钺不开,她要是真脾气上来,甚至敢一脚踹裂玻璃,再徒手撕开爬出去!
好在凌钺的本意,也不是非在这个时候,对陆希儿有什么举动,因而她的目光恨不得在他身上狠狠扎出几个洞来,他却慢条斯理的坐直身体,整理好西装的衣襟,微抬起下颌看着他,转眼间,居然又恢复了淡然沉静的态度。
“你今天的加班结束了。”
“什么?”
陆希儿犹自举着盒子,随手准备揍人的动作僵住了,这个节骨眼,他说这话未免太莫名其妙了。
“现在既不是上班时间,也不是上班场合,该怎么对待你,我自有分寸,如果你非要用这种撇的干干净净,一星半点好意也不肯接受的态度,那么对不起,协议随时可以中止。”
说完这句话,凌钺拉起手刹,踩下油门,不给她从容理解的时间,在最短的时间内加速,车子在宽敞笔直的道路上,直飙出去。
陆希儿又是一个猛晃,手里的盒子掉下来,她赶忙一把抱住,惊恐之中,脑子里冒出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真没想到,这家伙开车要疯起来,半点儿也不比龙渊逊色?
陆希儿抱着礼服盒子,乖乖坐在座位上,不敢再有任何异动,生怕又刺激到凌钺,现在自己人还在他的车子里,还是识时务点儿的好。
她人老实了,心思却没有停止转动,一直都在琢磨着,他刚才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是说如果自己坚持跟他划清界限,公私分明,不肯接受他任何好意的话,他就要推翻“协议”,毁掉创娱文化?对自己采取更加激烈的手段?又或着还有其他没有想到,也不敢细想的后果?
陆希儿相信,以昆仑集团和凌家的实力,完全可以轻易做到,身边这个男人,虽然不是卑劣小人,也绝非按照常理出牌的正人君子。
本来,她也不是一个拘泥于小节的人,要是自己工作给力,老板爽快人好,接受一点儿额外的奖励也没什么,比如从前在《漫漫爱》,遇到当月业绩好,马天河心情愉快时,也会送一些小礼品给员工,比如她正吊在包上的人造水晶钥匙扣。
可是凌钺不一样,他出身豪门,出手大方,这一回是名师订制的礼服,若是自己欣然接受了,下一回不知道会是什么更惊人的手笔,长此以往,自己在他面前,还有什么底线可言?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世上哪个女人不喜欢珠宝华服,不喜欢被人宠着哄着?她陆希儿自问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莲花,万一原则崩了,接下来极有可能就是精神沦陷!
如果这些攻势的实施者是他,凌钺,一个至少外表看来,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男人,那只会沦陷的更彻底!
哎,怎么办,怎么办,还真是伤脑筋啊!
陆希儿头疼不已,一时根本想不出对策,而且她又发现了一个不太对劲的情况。
车子驶回市区,路面上越来越热闹,越来越熟悉,怎么好像就是往她住处开似的?
不是吧,他竟然连自己的住处都知道了?
陆希儿无法安坐了,伸长脖子,努力在霓虹灯影与来往车流中辨认,判断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
凌钺依然稳稳的开车,却像洞悉了她的心思,冷笑两声,“不必奇怪,我没有跟踪或是偷窥的习惯,你住哪里,员工信息卡写的很清楚。”
没错,报到的那一天,她的确在员工信息采集卡上,填写过详细地址。
“我没那个意思……”陆希儿只好讪讪的缩回脖子,继续乖乖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