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说昨天这件事。”吴志勤把报纸哗啦一声扯过来,往他太太面前一亮,手指笃笃的戳着上头的图片文字,“你看看,这些照片,哪一张不是你相中的女婿,搂住你女儿?还有怎么说的?呶呶,凌总裁携未婚妻看望下属,未婚妻,你还不满意?”
吴太太被丈夫问的无话可说,渐渐转怒为喜,可仍有些许不满,“那这一篇呢?什么叫‘吴小姐情史丰富,凌总裁不计前嫌’?这还不够难听?”
“嗐,都说你们女人见识短了,狗仔们花大力气为晓箴和凌钺造势,这一点点闲话,凌家那边都不计较了,你还上什么火?你再听听——”吴志勤也指着楼上,“晓箴就比你有见识,她已经弹了一上午钢琴了,琴声分明就很高兴,当然了,给你也听不懂,就知道咋咋呼呼!”
“行,我咋呼,我这不是关心女儿嘛。”吴太太已然半点怒意没有了,“我上去瞧瞧晓箴。”
“你上去,顺便告诉她一件事。”吴志勤一面斟茶,一面慢条斯理的说。
“什么事?爽快说,卖什么关子,真是!”
“昨晚董事长打电话来,说是请我们一家子,周六到他家里做客。”
“做客?”吴太太眼睛一亮,又坐回来,抱住丈夫的胳膊,喜滋滋的问,“我说,这是不是双方家长,正式见面的意思?”
“哪跟哪呀?俗不俗气?”吴志勤嫌恶的瞪了太太一眼,“凌老说了,是特地为晓箴回国接风,请亲朋好友来聚聚。”
“这么说,还是为了晓箴?”
“嗯嗯。”
“那太好了,我这就告诉她去!”
当吴太太乐颠颠的小跑上楼梯时,钢琴声忽然断了,她赶忙加快脚步,上到二楼一瞅,吴晓箴已经不在琴房了。
“晓箴,晓箴?你在哪里,答应妈妈一声?”别墅很大,吴太太一阵好找,终于在一处敞开的露台上,看到了女儿的侧影。
在几束从顶棚垂下来的藤萝下方,吴晓箴慵懒的靠在藤制秋千上,轻轻的荡漾,低着头,似乎很专注的看着怀里的东西。
吴太太不敢贸然打扰她,再走近些,靠在玻璃门边偷看,只见吴晓箴正捧着一本素描本,在上面描画着什么。
秋千一下一下摇晃,吴晓箴又侧对着她,吴太太实在看不清女儿在画什么,只觉得她唇边那一抹微笑,真是温柔极了,漂亮极了。
下午四点左右,捧着几份文件要找凌钺签字的张雅媛,失望的回来了,路过陆希儿的工作位时,凑过来悄声问她:“希儿,你知道,凌总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啊,他不在办公室吗?”陆希儿努力表现茫然的样子。
真够呛,自从上班头一天凌钺来访,接下来又陪同总裁参加买卖会,看望沈昌麟,好像整个总裁办都认定了自己和凌家人有特殊关系,就连张雅媛也是这样,总裁去哪里了,作为办公室主任的她不知道,反倒来问一个小秘书。
“连你也不知道?好吧,一会儿总裁要是联系你,帮我问一声,他今天还回公司吗?”
张雅媛走了,临走前还颇讨好的在她肩上拍了拍。
陆希儿无言以对,凭什么他要联系我呀?
不过,今天凌总确实有些奇怪,好像下午三点后就看不见人了,而工作日志显示,他应该在公司才对。
正当大家都在猜测凌钺去向时,他正走进一家茶艺居。
“先生是想喝茶,还是选购茶叶?我们刚到了一批武夷粟粒芽,您要不要——”
“我找人。”
茶艺小姐迎上前,刚殷勤的开口,就被他冷淡的打断,脸一下子红了,讷讷的问:“那,请问您找哪一位?”
“胡鲲鹏。”
“啊,您说的是胡总编吗?”茶艺小姐眼睛一亮,显然得到过交待的。
“嗯。”
“您请跟我来,胡先生已经在里边恭候了。”
凌钺道出来意后,茶艺小姐索性关了门,带领他穿过屏风背后的一扇小门,来到一间茶室门前,门虚掩着,里头有说声笑传来。
“老板,胡先生的客人到了。”茶艺小姐轻声通报。
茶室内笑声停止,很快门打开了,迎上来一位四五十岁的清瘦男子,拉着凌钺便往里让,“凌总想见的人,我已经给你请到了。”
“多谢。”凌钺点了一下头,跨进了茶室。
茶艺小姐见多了场面,立即知趣的带上门,静静的退出去。
茶室内还坐着另两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