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凌钺大惊,拳头从椅背滑落下来,瞠目结舌的瞪着凌钺。
如果说,刚才他还只有愤怒的话,此刻已经加上了强烈的惊恐。
“我很清醒,我并没有什么未婚妻。”凌钺却毫无激动,反而更冷静、更清晰的重复了一遍。
“凌钺,这可不能开玩笑!”
“我不是你,我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开玩笑。”
凌钺不可思议的把凌钺打量了一番,的确,除了唇边噙了一抹微带讥讽的冷笑,他从头到脚,都找不到半点开玩笑的痕迹,反而那刀削斧立一般的姿态,表明了他的绝对认真和无可动摇。
“可是,所有人都把你和晓箴看作一对,你现在这样说,是不是,是不是有点儿过分?”
“所有人里头,从来都不包括我,只是你们想当然而已。”
“凌钺,这里头可包括爷爷,包括吴伯伯还有晓箴!你不喜欢她,就不该对她,对她——”
凌钺突然说不下去了,的确,仔细想想,凌钺对晓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示好,或者是亲密的行为,“他们俩是一对”,似乎只是存在众人心里的一个概念,自以为是就该那样而已。
“我对她,事实上还不如你殷勤,凌钺。”凌钺一声嗤笑,替他说出了心里的话。
凌钺无言以对,沉默了一会,语气缓和下来,搬了张椅子,和凌钺对面坐下,恳切的说:“凌钺,其实……晓箴我们从小就认识,她各方面都挺好,不是吗?爷爷这样安排,肯定深思熟虑过,对你,对晓箴,对我们两家,都是最理想的,你别冲动,要顾全大局?”
凌钺唇角一挑,低眉而笑,这是一个很不屑的表情。
“这话由你来说,不觉得很奇怪吗?从小到大,你都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不愿意做,又必须有人做的事,全部由我来做。在你冲动过无数次之后,再来要求我不要冲动,抱歉,你没资格跟我说这种话。”
凌钺不禁变了脸色,凌钺的话太尖钺,直接刺伤了他的自尊,而眼前的那张侧脸,竟能这么淡然,仿佛一切都置之度外,又好像一切都握在手中。
“好。”凌钺深吸了一大口气,再缓缓吐出来,硬压下胸口的怒火,沉声说,“我没资格,爷爷有资格了吧?他辛辛苦苦栽培了你,你有没有想过,得罪吴伯伯一家,会造成什么后果?”
“董事局内部不和,我被驱逐出昆仑传媒,甚至是凌家。”凌钺冷静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都知道了你还——”
“没关系,就算离开凌家,我照样有发展的空间,托你的福,我对自己的人生,从来都很有把握,一次也不会失败。”
凌钺痛苦无奈的扶额,“拜托,现在说的是你的事,你能不能别老是针对我?”
“我的事吗?好,那我决定了,第一,吴晓箴,我不会和她结婚。第二,陆希儿,我一定会得到她。”凌钺抬起头,望着凌钺,脸上竟是难得一见的鲜明笑容。
“凌钺,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是希儿?”看他居然还笑的出来,凌钺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涵养,已经滑到了行将崩溃的边缘,“就在一个月前,她还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呵呵呵……”凌钺突然低笑起来,“错了,她跟我一直都有关系,你不懂。”
“那好,我不懂,你就给我一句话,放不放过希儿?”
“抱歉,不能。”
“为什么!”这一句,凌钺几乎是用全身气力吼出来的。
“因为我有病,除了跟她做,哪个女人都不行……”
凌钺低首垂目,笑意温柔,说的很轻,很柔和,仿佛梦呓一般。
他说的是实话,然而听在凌钺的耳中,却不啻是对陆希儿最低级,最直接的羞辱!
“你简直混蛋!”他终于失控了,跳到凌钺面前,挥拳就打在了他的下颌。
他这一下子,来势突然,力道十足,凌钺被他打的摔到了椅子另一侧,但并没有呼痛,也没有还手,而是保持这样顺从的姿势,静默了好几秒,才在凌钺的怒目和粗喘中,慢慢回过头,表情异样的平静。
“这一拳,就当报答你刚才为希儿解围,从现在开始,我的事,你不要干涉。”
“那么,我可以干涉吗?”
忽然听见威严的问话,兄弟俩同时循声望去,不知何时,凌若愚已经站在门口。
“爷爷?”
“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