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议员的成就和品格,都堪称华人的榜样,应该是我的荣幸,有机会向您讨教。”凌钺谦逊平和的说,不敢把内心的激动表露在脸上。
“凌总裁过誉了,快里边请,我太太听说有客到,已经准备好中式的点心和茶水,她虽然是本地人,却爱好中式烹饪,希望您也能喜欢。”
“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我,麻烦到欧太太了。”
“不不,一直以来,她的生活都太孤单乏味,难得有客人,她心里也是很高兴的。”
“看来欧太太性情娴雅,喜欢平静的生活。”
“唉,从前不是的,她身体一向不太好……咳咳,凌总裁这边请。”
欧常德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话太多了。
一来凌钺是华人,较之寻常访客多了份亲切,二来他身份尊贵,却礼数谦恭,初次见面就得到欧常德的好感,不知不觉少了生分和防备。
“凌总裁,请坐。”一进客厅,欧常德便请凌钺落座,又问佣人,“太太呢?”
“太太还在操作间,守着她为客人做的蛋糕。”今天女主人心情好,连佣人脸上都多了笑容。
“快请欧太太别忙了!”凌钺连忙谦让。
“呵呵,客人已经到了,你去叫太太出来吧。”
“是的,先生。”
佣人离开后,欧常德也在主人位坐下,两人又寒暄了两句,直到他话语略有些吞吐,神色间似乎也有些踌躇。
凌钺觉察到了,便主动说:“欧议员,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咳咳,我的太太她……精神不是太好,有时候说话,会比较幼稚,还望凌总裁不要见笑。”
凌钺的身份非同小可,又是主动拜会,如果在办公室接见,未免显得太托大,因此欧常德才请他到家中小叙。
而且,自从爱子早逝,欧太太几乎足不出户,除了最亲近的朋友,平日里很少见人,更谈不上社交生活,欧常德心疼太太,才想尝试着,让她接触一下客人。
“怎么会,欧先生您多虑了。”其中的缘故,凌钺自然明白。
接着,欧常德又称赞凌钺年轻有为,然后两人便谈起洛杉矶当地的华人生活情况,凌钺敏钺的发觉,对于政治、风俗、人情,欧常德侃侃而谈,但涉及“人物”,便草草带过,好像很怕因此会谈到某个他不愿意提及的人物。
那个人,或许就是那位神秘的“陆先生”,陆希儿的父亲……
“太太,您走慢些,蛋糕还是给我拿吧?”客厅后方的走廊,先传来佣人的声音。
凌钺知道,是欧太太到了,赶紧站起来。
不一会儿,从走廊那边走出两个女人,除了刚才的佣人,还有一位皮肤白皙,发色微褐,五官很美但身型消瘦的西方女子。
按照凌钺的判断,她应该四五十岁,但常年缺少户外运动,又经受过强烈的精神创伤,令她看上比实际年轻更衰老、憔悴一些。
她手里端着一碟蛋糕,笑吟吟的走过来,凌钺马上鞠躬见礼,“您好,欧太太。”
“您太客气了,快请坐。”欧太太声音温柔悦耳,应答也很得体。
不得不承认,林逸峰的“治疗”是很成功的,至少这位可怜的母亲,现在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样。
凌钺默默揣测,忍不住抬头,想多打量欧太太几眼。
没想到“咣当”一声,她手里的碟子突然掉落,蛋糕撒了一地!
“Anne,你怎么了?”欧常德吃了一惊,赶忙上前扶住太太。
没想到,欧太太却一把推开他,踉跄着扑到凌钺面前,一把抱住他的双臂,仰起脸,已是满面激动之色。
“Carl,亲爱的,你可回来了,知道么,妈妈有多么的想你!”
欧太太突然扑过来,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凌钺只是感到突然,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微笑着扶着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
欧常德无比震惊,连忙赶过来,要把太太从凌钺身边拉离,“Anne,你认错人了,这位先生不是Carl,他是我们的客人,昆仑传媒的凌总裁,快放开他,这样太失礼了!”
欧太太不仅不肯松手,反而挥舞着胳膊,想把丈夫推开,“你又骗我,他明明就是我亲爱的Carl,宝贝,别理会爸爸,你把那姑娘带回来,妈妈一定喜欢!”
她眉开眼笑,神情温柔,伸手去抚摸凌钺的脸庞。
“Anne,别这样,你会吓坏客人的。”欧常德不敢强拉太太,只能